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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卡文了,只有这么多内容,希望大家喜欢,如果大家有好的建议,欢迎分享啊
作者: jtrh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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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Deane Christopher Copyrighted: 2001 "嗨!" 马特喊道,"那个是玛嘉·特里克斯吗?""
作者: 若云
(按文件名中的数字,被up主点进帖子里的图片无法排序,以后发图就不要点进帖子里了,回复顺序问题相关的一律扣3cdb By pan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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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求码] 武林奇侠传 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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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4-12-20 10:08:33 |阅读模式
  1. 本贴全文约 14624 字
看多了现代文,换换口味。
第三回 翩翩击顽 翠岗纵侠白娘子   幢幢影魅 月黑魔荡四贤庄

  宋太祖赵匡胤,一条杆棒打得天下,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废后周恭帝,立国称宋,定都在东京。这东京城又名开封,位于黄河中游南岸,战国之时曾为魏国都城,时名“大梁”,因开封地临汴水,故隋、唐之时又称“汴州”,唐末,朱温废帝自立,建立后梁,亦定都汴州,改称“开封府”,五代时后晋、后汉、后周亦在此建都,称为“东京”,赵匡胤于此定都之后,又经屡次扩建,如今已是城广百里,人户百万,京畿一路辖有五州四十二县,四海商贾,如猬云集,端地是无尽繁华。

  这一年是大宋()二年春,在东京南薰门外去四十里,有一座小村,碧水环绕,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村中有刘、绮、段、海四位员外,平素乐善好施,福德广被,村中人众感念四位员外厚德,遂将此村改名为‘四贤庄’。

  四贤庄北数里,有一座矮岗,名唤“翠连岗”,岗上山花烂漫,翠被如云,时值正午,春阳沐洒,鸟语虫鸣,蝶舞蜂旋,一派春意盎然。倏然,岗下南方里许之外尘烟一线,隐隐传来马蹄之声,片刻,一匹白马驮着一人,渐渐奔近,疾如流星,跃上岗来,马上之人,乃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郎,生得雪白的一张瓜子脸儿,柳眉双挑,星眸如水,樱唇嫣红,十分美貌,着了一身白衣白裙,身段苗条,纤腰婀娜,一头乌黑的齐腰长发迎风飘舞,腰中系了一柄弯刀,银鞘镶珠,闪闪耀目,身子随着座马起伏,甚是骄健。马驰风劲,女郎下身宫裙被风儿鼓荡,现出双足,蹬着一双白缎绣靴,纤秀尖削,娈婉动人。

  那白马奔至岗上,白衣女郎扬鞭将马股狠抽了两记,白马嘶鸣了一声,奔的更疾,那女郎的身子忽自马背上纵起,身在空中,白裙飘飘,宛若仙女御风,略一转侧,忽的身形一顿,纤腰一扭,如飞鸟投林,流星坠地一般射入数丈之外,一片一人多高,茂密青翠的长草之中,那白马奔驰不停,如飞下岗,挟着一路尘烟,向北渐渐远去。

  片刻,白马来路方向尘土飞扬,蹄声又起,腾腾尘烟之中冲出四匹快马,驰上岗来一齐勒住,马上四人,俱着皂衣,背插长剑,相貌凶悍,其中一个麻脸汉子俯身瞧一瞧马蹄印,抬头四下一望,说道:“向北去了。”那三人并不答话,抖疆便欲纵马追去,忽听远处传来一串银铃般娇脆的笑声,四人听了俱是一愣,提疆不发,徇声望去,只见远处一片野花丛中奔出一对少年少女来,前面一个少女,年约二七,生得黛眉秀眼,玉面红唇,身段袅娜,纤秀婷婷,身穿一件月白衫子,手中握着一束野花,人映花娇,花增人丽,美貌之极,口中娇叫:“枫哥,你来追我。”娇笑不止,一路奔来,后面那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青衫,生得剑眉朗目,英俊轩昂,身材甚高,脚步轻捷,自后追来,口中叫道:“莲弟,还不站下,当心跌了。”前面那美貌少年奔了几步,猛见到这边凶神恶煞般的四个皂衣人,不由骇了一跳,忙停下脚步。

  四名皂衣人中一个尖脸汉子盯着那美貌少女,口中“啧啧”赞道:“好一个美婵娟。”旁侧一个黑须汉子冲身边一个长脸汉子笑道:“大哥,这女娃儿生得貌似嫦娥,世上难寻,咱们行路枯乏,不如捎上,晚间也好消遣。”那长脸汉子不愿多事,本欲喝止,忽瞧见那美貌少女握着花儿的一双纤手莹白如玉,嫩指尖尖,不觉心中亦是动火,当下沉吟不语,那黑须汉子“哈哈”一笑,双腿夹马,那马冲上前去,黑须汉子俯身长臂一捞,已将那美貌少女拦腰抱起,横放鞍前,那少女骇得花容变色,欲待挣时,却吓得手足无力,只得惊叫:“枫哥救我。”那黑须汉子笑道:“女娃儿莫怕,随了我去,大爷包你快活。”

  那英俊少年见了,又惊又怒,奔上前来,拦住那黑须汉子座马,喝道:“哪里来的狂徒,青天白日,抢掠人口,还有王法不曾?快放下我妹子。”那黑须汉子怪笑一声,疾勒马疆,胯下马嘶叫一声,马头一昂,人立而起,双蹄便向那少年踏去,那少年闪避不及,眼看便要伤在蹄下,倏的,只见一道白光,疾如闪电,自那白衣女郎隐身草丛之中激射而出,断草纷飞,“嚓”的一声,血花飞溅,那黑须汉子的人头连同座下马之马头并两只前蹄一齐断开,扬飞空中,人、马腔子中两股血箭“哧”的一响,冲天射起丈余高,迎风溅落如雨,那三名皂衣人齐声大叫,拨剑在手,护住头面,各自扬手,三支飞镖向那草丛之中射去,那白衣美女一声娇叱,身形自草丛中冲天而起,手中弯刀闪闪,凌空向那长脸汉子挥去。

  无头马驮着那黑须汉子尸身并那美貌少女一齐摔倒,黑须汉子尸身滚在一旁,颈血溅了那美貌少女一身,那英俊少年抢上前来,将那美貌少女扶起,见她已骇得花容失色,恐极欲泣,忙将她扶到远离人马尸身之处,安慰几句,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白衣白裙的女郎,手执一柄弯刀,婀娜苗条的身子纵在半空之中,正向一个皂衣汉子凌空下击,那汉子手中长剑上撩,刀剑相交,“铛”的一响,火花四溅,那女郎身形借他长剑一撩之势,又跃在空中,扭身下击另一人,几下起落,“叮铛”不绝,转眼已分攻三人数招,她身段苗条,袅娜娉婷,飞在空中,姿态曼妙,翩翩轻舞,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白裙摇曳,端地是丽人飞天,宛如仙女,那英俊少年竟瞧得痴了。

  四人斗了十余合,那长脸汉子见那女郎身在空中,飘忽不定,已方三人,均处马上,转侧不利,相互照应不得,忙喝道:“下马。”三人飞身下马,并肩各舞长剑迎敌,那三匹马无人驾驭,一齐奔下岗去,白衣女郎见三人结阵,一时急取不下,便也飘然落地,婷婷俏立,那长脸汉子喝道:“江炳南,你易形换面,叛教背主,专与我教做对,杀害同门,罪本当诛,但教主念你曾为本教立过大功,既往不咎,命我等寻你归教,领杖之后,重行录用,你还不快快弃刀罢斗,随我等一同回转本教。”白衣女郎听了,嫣然一笑,说道:“岳炳章,你骗谁来?江湖上人人皆知江炳南身死巫山,教主也曾做祭挽怀,怎知我仍在人间?若非前日我露了独门武功,你又岂能认出我来?此地离总教远隔千里,你便飞鸽传书,也需半月往返,三日之间你又岂能领得教主之命?我之身份既为你等识破,你们也不必回去了,便留在此处与钱八做陪罢。”岳炳章与那二人听了,面色一变。

  那麻面汉子走上一步,手中长剑一振,喝道:“江炳南,我楚炳昆曾与你一同出生入死,你竟不念昔日兄弟之义,连我也要杀么?”那白衣女郎摇头道:“谁是江炳南?你我邪正不两立,今日却饶你不得。”那尖脸汉子冷笑道:“江炳南,你我曾同在一教,彼此底细,心知肚明,你有何本事,能并杀我等三人?我姓齐的却是不信。”白衣女郎听了,淡淡一笑,手中弯刀一振,喝道:“今日之战,不是尔死,便是我亡,各认天命,尔等休要啰唣,一齐上罢。”那齐姓汉子闻言怒道:“好个‘不是尔死,便是我亡’,大哥二哥,他既不念旧谊,你我并肩齐上,乱刃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为老钱报仇。”

  岳、楚、齐三人齐声厉啸,三剑倏出,刺向那白衣女郎。那女郎毫无惧色,摆刀相迎。这白衣女郎先前所使的兵刃本是长剑,昔日的武功,也在岳、楚、齐三人之上,只因身子经了一场变故,膂力大不如前,虽身法轻盈灵动,远胜昔时,但手臂上的力道却弱了许多,是以方弃了长剑,改使短刃双刀,以求灵活轻捷制敌。她这套‘无双刀法’得奇人传授,甚是精妙,虽以一敌三,竟不落下风,却也不能一时片刻之间便取了三人性命。岳、楚、齐三人分站三个方位,各竭全力,使动长剑,将那白衣女郎围在当中,狠命攒击。白衣女郎手中弯刀使圆,将身子护得滴水不漏,三道剑光,绞住两团刀光,缠斗不休。若论单打独斗,岳、楚、齐三人俱非那白衣女郎对手,但现今他三人合力,进退有度,相互旁援,将各自的破绽俱都封住,时候一久,剑势大盛。那白衣女郎终是女流,不能久战,弯刀之上力道渐弱,与三人手中长剑相交之际,竟震得两条藕臂微微酸麻,不由得暗自心惊。

  那齐姓汉子剑下已觉,心中大喜,剑上力道又加上一分,喋喋笑道:“放着雄赳赳的汉子不做,偏去做个娇滴滴的女娘,打架也没得力气,有甚么好?”白衣女郎听了,又羞又恨,玉臂一振,弯刀劲道复增,十余招过后,劲道又衰。岳、楚、齐三人俱是大喜,围攻更急,欲将那白衣女郎的气力一分一分耗尽,力竭就缚。那齐姓汉子生性尖刻,口中秽语不断,搅扰那女郎心神,恼得那女郎银牙紧咬,婉转无计。他正自得计,忽觉脑后生风,有物袭来。心下一惊,不及多想,忙跃身避开,手中长剑回刺,“噗”的一声,刺中一物。定睛看时,剑上所穿,却是那已死钱姓汉子的人头,心中大骇,忙抖剑甩脱。循人头来路望去,只见一厢那英俊少年,正手捧死马断首,跃跃欲掷。齐姓汉子见了,又气又怒,喝道:“小子找死。”便欲纵身去赶杀那少年,忽听岳炳章喝道:“不可分心,先擒叛徒。”齐姓汉子一想不错,只得压下怒火,不去理会那少年,仍与岳、楚二人联手,围攻白衣女郎。

  又斗数招,齐姓汉子听得脑后风声又起,急向旁侧跃开,“呼”的一声,只见那死马马首自身畔飞过。他分心旁跃,手中长剑招式一缓,那白衣女郎见他门户大开,便全力攻他,“嚓嚓”数刀,杀得他手忙脚乱,右腕险被那白衣女郎弯刀斫中,不由气得七窍生烟,怒道:“小畜生找死。”心中虽恨,却不能舍了同伴赶去杀之后快,只得凝神依旧攻那女郎。复斗数合,脑后风声又起,他以为那少年又施故技,当下也不回头,口中大骂,右手持剑仍疾攻那女郎,左手反手一掌,欲将来物击飞。不料一掌挥出,却击了个空,猛觉手腕一凉,疼入心髓,急撤掌看时,只见独腕光秃,污血狂涌,一只左手已然不知去向,不由哀号一声。原来这一回,那少年并未掷来人头马首,却将那已死黑须汉子的长剑掷了过来。他恼那少年胡搅,这一掌出手甚重,正击在长剑剑锋之上,那长剑本极锐利,一击之下,左掌竟齐腕而断。

  齐姓汉子失去左掌,心神大乱,手中长剑已不成式。那白衣女郎见他势颓,当下不顾二强环伺,只求先毙一人,以破三人合击之势,手中弯刀刀光暴张,数刀逼退岳、楚二人,刀影闪闪,已将他身形罩住,白光一绕,血花四溅,齐姓汉子惨呼一声,头颅带着半边肩臂,已离身飞起。就在此际,岳炳章手中长剑已然刺到。白衣女郎纤腰疾扭,堪堪避过,手中短刀回撩,“呛”的一声,刀剑相交,手臂竟被震得一麻。岳炳章觉她力怯,暴喝一声,力贯长剑,去格她短刀。那女郎气力不继,短刀竟被他压下半尺,忙奋起余勇挥刀急挑,将岳炳章长剑拨开,方免被长剑洞腿之厄。忽听机括声响,腿上一麻,心中暗叫“不好”。原来那岳炳章剑柄之中藏有机括,中蓄毒针,每遇强手难敌,便暗中施放伤人。那女郎百密一疏,竟着了他的道儿。

  岳、楚二人先见齐姓汉子势危,却不援手,反趁那白衣女郎分心之际乘隙急攻。眼见齐姓汉子被杀,全不在意,及见暗算那女郎得手,却齐声欢叫,剑势暴张,围攻更急。那白衣女郎腿上中针,脚步踉跄,身形沉滞,手中弯刀刀法也渐散乱。岳、楚二人心中欢喜,喋喋笑道:“江炳南,你认命罢,快快弃刀就擒,饶你不死。”那白衣女郎听了,又气又恨,知今日大限临头,势不能免。她不愿殒于二獠剑下,只待寻得空隙,便要回刀自刎,以免被擒受辱。岳、楚二人瞧出她已萌自经之意,岂容她回刀,当下两柄长剑分绞住她手中双刀,令她不能回刀,欲将她生擒活捉。又斗数合,那女郎只觉小腿渐渐酥麻,似已不听使唤。她与岳炳章同教数年,知其毒针之上喂有独门秘药“三花毒”,毒性甚烈,不消片刻,中毒之人便全身酥麻,软倒就擒,不由心中一凉,暗叫一声:“罢了。”便欲咬舌自尽。

  楚炳昆见白衣女郎身法僵滞,已无先时灵动,知她已然毒发,再无所惧,当下一招‘游蛇戏兔’,长剑压住白衣女郎手中弯刀,左掌一振,向她肩头击去,白衣女郎足下蹒跚,眼见便要中招,忽见斜刺里一剑刺到,直指楚炳昆左腕,剑尖乱抖,并无章法,显是不谙剑术,楚炳昆料定是那英俊少年来攻,眼角余光瞟处,果然是那少年,不由大怒,此时已不惧那白衣女郎乘隙偷袭,当下左掌疾收,避开剑锋,一掌向那英俊少年胸口拍去。他六分力道,集于右手长剑,绞住白衣女郎手中弯刀,不敢松懈,击向英俊少年这一掌只运上了四分力道,心知这小子不会武功,满拟一掌便可将他击得心肺俱裂,吐血而毙,那白衣女郎见了,心中大惊,欲待相救,手中弯刀受制,救已不及。只听“呯”的一声,楚炳昆一掌正中那少年胸口,却觉那少年胸口如钢似铁,震得他手臂酸麻。心头大骇,急撤掌时,却已撤不回来,手掌竟粘在那英俊少年胸前。随觉体内真力如洪流归海一般,顺着这条手臂飞泄而出,涌入那少年胸口膻中穴内。楚炳昆见此少年竟会吸人内力,这一惊非同小可,张口欲呼,却叫不出来。

  楚炳昆不知,这英俊少年虽身怀吸人内力之奇功,却不知如何运用,更是从未与人动过招,他适才那一掌,若使上十成力道,早已将这少年毙于掌底,偏生他以为这少年不会武功,心存轻视,加之剑压那白衣女郎弯刀,不敢松懈,故未尽全力,只匀了四分力道,一掌击去,正好被这少年体内泛泛的内力堪堪挡住,随后奇功发动,吸住楚炳昆手掌,夺其内力,这少年并不会半点武功,是以楚炳昆一掌击来,他竟闪避不开,中了楚炳昆一掌,却将楚炳昆引上鬼门关。片刻之间,楚炳昆体内内力已被那英俊少年吸去大半,手足俱软,长剑之上力道大衰,那白衣女郎精神一振,得势不饶,两刀斫退岳炳章,刀光早将楚炳昆罩住,白光一闪,楚炳昆头颅离颈飞起,颈血喷溅,尸身仆倒。

  那岳炳章见三名同伴俱遭断头之厄,骇得面无人色、心胆俱裂,斗志全无。又勉力斗了数合,长剑微缓,肩头早已中了一刀,当下惨叫一声,弃剑转身便逃,瞬间已奔了数丈。那白衣女郎强撑最后一丝内力,娇叱一声“着”,玉腕扬处,那柄弯刀离手飞出,疾如流星,向岳炳章射去,“噗”地一声,正中岳炳章后心,直没入柄。岳炳章中刀之后,去势不停,借余势又奔了十余步,双手在空中一阵乱舞,颓然仆倒。

  白衣女郎飞刀射杀岳炳章,已竭全力,只觉眼前一黑,委顿于地,昏晕过去。那少年吸了楚炳昆六、七成内力,只觉胸中郁闷难言,忙依传功之人所授之法,闭目打坐调息,导气归经,将胸中郁结,循手三阴、足三阴经散入全身,重汇于任脉,下注丹田。流转一小周天,胸中郁闷皆去,只觉浑身舒泰,力气倍增。睁开双眼,猛见那白衣女郎昏倒于地,忙抢上前去,只见白衣女郎秀目紧闭,雪白的俏脸之上已笼了一层青气,似是中了毒。适才他一旁观战,瞧得分明,知女郎腿上中了毒针,当下也顾不得男女礼防,忙将女郎下身宫裙拉起,只见她一条笔直细长的小腿肤色已成暗青,腿肚之上钉着一枚黑色的毒针,尚余半寸针尾于外。当下忙以袖裹手将那毒针拔了,旋有一线黑血,自那针孔中涓涓而出,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便俯下身去,去吸她腿上毒血。

  刘川枫长至十五岁,从未亲近过女子,此刻双唇甫接佳人玉腿,但觉如含香脂、芬芳满颊、冰肌欲化,不由心头一荡。忙自收摄心神、摒去绮念,用力吸了一口,入口苦涩之极,忙吐在地下,俯头又吸。连吸了十几口,吸出之血已然咸淡,且转鲜红,怕余毒不尽,又吸了几口,见血色皆是鲜红,方才放心,当下将那女郎宫裙拉下,掩住玉腿。正欲起身,忽觉胸中呕恶,脑际晕沉,忙将口中毒血,用力吐了几吐。回过头去,见远处那美貌少女双手掩面,蜷缩在草丛之中,身子轻轻颤动,知她骇极,正欲上前安慰,猛见这一地断头残躯,头皮不禁一麻,他适才一心救人,竟未留心周遭惨景,如今见了,也自惊怖。

  那白衣女郎悠悠醒转,只觉身上酸楚,却已无中毒之象,不由一愣,便欲支起身子,方支起一半,力气不继,“嘤咛”一声,又复倒下,那英俊少年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见白衣女郎已醒,忙奔了过来,见白衣女郎俏脸之上那层青气已然消退,复转如雪腻白,心中大喜,笑道:“姐姐,你好些了?”那白衣女郎知今日逃得性命,全仗这英俊少年相助,心中甚是感激,便道:“多谢你了。”忽见他口角有血,想起他中了楚炳昆一掌,忙道:“你胸口中了那厮一掌,伤得如何?”那英俊少年道:“在下并未伤着,姐姐不必担心。”白衣女郎听了,心中大奇:“楚炳昆武功不俗,这少年既不会武功,挨了他一掌,岂能无羔?”忽见那少年俊面之上,隐隐现出一层青黑,不由大惊,忙道:“你如何中了三花毒,莫非也被那厮毒针所伤?”白衣女郎知岳炳章这‘三花毒’只喂在毒针上使用,只道这少年亦被毒针所伤,尚不知他为自已吸毒所致,故有此问。那英俊少年听了,大惊失色,忙道:“在下并未受伤,想必是方才为姐姐吸出腿上伤口中的毒血之时,沾染了些。”他适才曾见到白衣女郎毒发之状,知此毒厉害,不由心惊。

  白衣女郎听了,方知身毒未发,竟是这少年舍命以口为自已吸除。她长到二十岁,从未被男子近身,今被这少年玷染玉体,一时间芳心若失、羞涩无地。婉转半晌,忽见那少年满面惊惶,忙道:“莫怕,你去搜那背上中刀之人怀中,将所有物事全都取来,顺手将我的刀也拔了来,我自能为你解毒。”那少年听了,点一点头,奔至岳炳章尸身前,见岳炳章伏卧于地,脸上肌肉扭曲,双目大睁,背上插着白衣女郎的弯刀,深入至柄,十分骇人。当下不敢多看,伸手至其腰中一摸,觉有两个瓷瓶,一个木牌,忙取了出来。又转到他身后,双手握住弯刀刀柄,用力一拔,将弯刀拔出。当下奔回白衣女郎身畔,将两只瓷瓶、木牌与弯刀一齐交与她。白衣女郎接在手中,将弯刀放在身畔,来看那瓷瓶。见两只瓷瓶莹润如玉,木塞一红一绿,便将那红塞瓷瓶打开,倒出一颗红色药丸,递与那少年,说道:“这是内服的解药,快服下去。”

  那少年接过药丸,依言服下,白衣女郎见他服了,又自取一颗服下,将瓷瓶盖好,放在一边,又拿起那绿塞瓷瓶,拔出木塞瞧了瞧,便欲撑起身子,方撑了一半,双臂一软,又复倒下。她本欲稍复体力再为,又恐体内余毒未尽,延时再发。无奈之下,只得将瓷瓶递与那少年,说道:“你将这瓶中药粉,洒些在我腿上伤口上。”那少年道声:“是”,接过瓷瓶,移身过来。见那白衣女郎下身宫裙轻掩,隐见她双腿曲线纤秀,心中一动,面上一红,竟不敢来揭她宫裙,白衣女郎见了,面上微赫,她平素心性豁达,于男女礼防本极不屑,如今身处此境,方知女儿家之羞。她不愿那少年为自己揭裙,当下自家轻轻将宫裙拉上至膝头,露出两条小腿来。那少年适才为白衣女郎吸取腿上毒血之际,一心救人,未觉有他。此际复睹白衣女郎一双盈盈玉腿,不由一愣。只见她那条伤腿青色已退,两条小腿肤色白腻,嫩如凝脂,腿肚儿曲线浑圆柔美,胫踝纤削,纤巧的双足穿着一双白缎绣花宫靴,双腿如两根白藕一般,丰嫩笔直,又细又长,婷婷迷人。一时间竟忘了敷药,只是呆望。

  白衣女郎见他如此,面上微红,说道:“小兄弟,多谢你了。”那少年闻声猛醒,面上微窘,自知失态,忙将瓶中药粉洒了些在那女郎腿上伤口处,心中暗道:“幸好伤口细微,这位姐姐双腿玉滑纤美,若落了疤痕,白璧微瑕,可是大大不美。”将药粉敷了,又自里衣扯下一条白布,为白衣女郎包裹了伤口。裹伤之际,手指触到女郎小腿之上柔腻凉滑的肌肤,心头激荡不已。那白衣女郎从未与男子有过这般肌肤之接,不觉亦是耳热心跳,局促之极。见少年包扎已毕,她忙将宫裙拉下,掩住双腿。二人相对,半晌无言。那少年忽问道:“姐姐识得这几个恶人么?”那女郎道:“我与这四人数年之前结了梁子,被他们追杀经年,今日若非有你相助,必被他们所害。”那少年忙道:“姐姐为救小可兄弟只身犯险,在下理应相助姐姐。”白衣女郎见他儒雅知礼,心中也自喜欢,问道:“小兄弟,你名姓怎唤?家住左近么?”那少年道:“在下姓刘,字川枫,家住前村数里‘四贤庄’。”

  白衣女郎听了,蓦地一怔,美目迷离,口中轻吟道:“川枫,江川平万里,枫叶映红裳。”刘川枫听了心想:这位姐姐人生得美丽,才情却是平平。心中虽如此想,口上却道:“姐姐这两句甚妙,小可的名字,狠有些意境在里头。”白衣女郎听了,面上微酡,笑道:“我哪里通甚么文墨,适才不过有感而发罢了,你这名字叫着倒上口。”刘川枫见她美貌如花,笑语近人,心中欢喜,便道:“川枫斗胆,请问姐姐芳名可是唤做江炳南么?”白衣女郎听了,俏脸倏地变色,厉声道:“不许胡说,谁叫江炳南?从今以后,你再不许提江炳南这三字,只当从未听闻过,你若与别人说了,定有大祸临头,晓得了么?”刘川枫见她神色剧变,又说得这般吓人,不知原委,心中惊惧,只得应道:“听姐姐的,川枫再不提这三个字。”白衣女郎脸色转霁,见刘川枫面上惊异,也觉适才言辞过厉,便道:“姐姐并非吓你,只是这人的名号委实浑叫不得。”停了一停,又道:“我的名字,说与你也无妨,我姓白,名叫素素。”刘川枫听了,心为之驰,笑道:“好名字,只有这名字方不辱姐姐清芬,换成别的,万万不配姐姐人物。”白素素听他夸赞自己美丽,俏脸微红,说道:“你去哄一哄那位小妹妹,问她可曾听见那人的名儿么。”

  刘川枫奔至伏在草丛中那美貌少女身畔,抱住她的肩头,将她身子扶起,说道:“莲弟莫怕,坏人都死了。”那美貌少女惊魂未定,不敢睁眼,身子伏在刘川枫肩头,仍是不住发抖,刘川枫欲扶她起来,她却双脚无力,步也迈不得,无奈之下,刘川枫只得将她抱起,回到白素素身边,说道:“白姐姐,这是我的兄弟,名叫绮莲。”白素素闻言一怔,又瞧了那女孩儿一眼,嫣然笑道:“她分明是一个女孩儿,你怎唤他作兄弟?”刘川枫道:“我们两家本是世谊,绮伯母连诞四产,皆是不出满月而夭,后遇一道人,推其前因,谓道绮伯伯命中本当无嗣,生男须做女儿养,生女当做男儿养,方可保其长命,我兄弟生下后,见是男儿,便扮做女儿养起至今。是以他虽着女装,其实是个男儿。”

  白素素听了,心下大是惊异,见绮莲容貌清丽,伏在刘川枫怀中,花容惨淡,楚楚可怜,令人怜惜,不由对刘川枫笑道:“你这兄弟若是个女孩儿,与你倒是天生的一对佳偶。”刘川枫听了,面上微窘,白素素只做不见,当下柔声道:“小兄弟,适才你可听到那几个恶人与我说些甚么?”连问几遍,绮莲只是闭目不言,刘川枫道:“姐姐放心,家去之后,川枫自会告诫于她,不可将今日之事与外人说起。”白素素点一点头,知她吓得狠了,只怕听不到几句,便道:“好,你们快家去罢。”刘川枫听了道:“姐姐为救我二人,身受此伤,在下心中不安,家父平素好客,请姐姐先至敝庄将息两日,待在下禀明家父,表敬谢仪,再去如何?”白素素听了摇头道:“我中毒之后,又苦战脱力,毒气已入四肢百骸,现在须静卧一夜,调气归经,不能移动半步,你不必顾我,自行去罢。”刘川枫听了,心中不舍,便将身上长衫脱下,铺在白素素身边,说道:“地面寒凉,姐姐将此衣垫在身下。”白素素道:“不必了。”刘川枫道:“姐姐若不用,川枫便不去。”白素素无奈,伸手撑地,便欲起身,哪知手臂上已无半分力道,“唉哟”一声,身形倾仆,刘川枫见了,忙抢上前来,将白素素轻轻搀起,扶到长衫之上坐了,只觉白素素娇躯轻盈如叶,奇香馥馥,不由心中一荡。白素素面上微红,说道:“多谢你了,你快去罢。”

  刘川枫见天色已近 时,自已与绮莲出来已久,恐家人挂念,虽不愿离去,却不能再留,便道:“既如此,姐姐在此息养,川枫先回庄去,稍停为姐姐送晚饭来。”白素素听了道:“你不必来了,我身边携有干粮。”刘川枫听了,不复再言,向白素素施了一礼,将绮莲负在背上,向岗下走去,白素素微微撑起身子,瞧着他走下岗去,身影隐没不见,不觉心中怅然。她自入江湖以来,从未与青年男子有过如此遇合,今番与刘川枫合力斗杀顽敌,共处半日,只觉刘川枫温文有礼,心性淳良,一时去了,竟觉心乱莫名,意似不舍,萦转良久,方才收摄心神,静卧于地,运功驱毒,大小周天流转两遭,头功已毕,内力稍复,睁目一看,天已黄昏,不由又想起刘川枫来,正自烦乱,忽听岗下传来脚步之声,白素素心中一惊,暗道:“若是魔教中人,我便立时自尽。”当下将弯刀握在手中,细听脚步之声,来自刘川枫适才离去方向,且脚步沉重,并非习武之人,不由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他?”欠身向岗下瞧去,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手中提了一个食盒,走上岗来,正是刘川枫。

  刘川枫走到白素素身畔,放下食盒,说道:“姐姐还好么?”白素素心中虽喜,口中却道:“我不教你来,你为何不听?”刘川枫道:“我叫厨下陈伯熬了一碗鸡汤,送来与姐姐补一补身子。”白素素听了摇头道:“我喜素,吃不得这般油腻的东西。”刘川枫听了一怔,说道:“姐姐脱力致伤,身子虚弱,若调养不利,落一个弱疾,川枫如何心安?还是少用一些。”白素素听了,心中感动,点了点头,刘川枫大喜,便打开食盒,取了汤匙盛汤来喂白素素,白素素转侧不便,只得相就,刘川枫瞧着她那两片香唇,嫣红如血,圆嫩如樱,不由心头微动。白素素啜了几勺,摇头示意够了,自袖中取出绢帕试了口。刘川枫盖好食盒,四下一望,说道:“这几具恶人尸首在此,令人作呕,待我拖去掩埋了,也算送他们入土为安。”说罢,将岳、楚、齐、钱四人尸身一一拖至数丈之外一个浅穴之中,又将四人首级以长剑挑入,复割了几抱长草,将四人尸首覆了,上面再覆以一层石块,方回到白素素身边。

  白素素在旁观瞧,见刘川枫一介文生,往来拖拽尸首,竟全无惧色,不由心下甚奇,见他转来,便道:“你倒不怕死人尸首。”刘〣枫笑道:“我家后园外便是张大叔的肉铺,从小便见他杀猪屠狗,见得多了,也不觉有甚么怕。”白素素抬头望了望天,说道:“天色将晚,你回去罢。”刘川枫心中不舍,见白素素这般说,又不便违拗,只得提了食盒,说道:“姐姐好生将养,小弟明早再来给姐姐送饭。”白素素听了道:“你不必来了,明日一早,我便去了。”刘川枫听了,怅然若失,向白素素施了一礼,提了食盒,慢慢向岗下走去。白素素目送他背影,见他行了十余丈,忽又转身奔回。白素素心中一动,面上喜容一闪而逝,见他奔近,问道:“你又回来做甚?”刘川枫道:“姐姐不知,这翠连岗上夜间常有豺狼出没伤人,去年铁匠铺吴二哥夜间经此,便被拖去吃了,只寻得一个头颅,今留姐姐孤身在此,若有闪失,川枫如何心安,便留下来陪姐姐一宿罢。”白素素听了,心头一热,知他不愿离去,怔了一怔,说道:“我虽行动不便,但武功未失,岂惧豺狼?”当下玉臂轻扬,弯刀挥出,刃气破空,数尺之外,一丛野草为刃气斩断,散了一地,白素素收刀道:“你放心去罢,寻常野兽伤我不得。”刘川枫见了,再无借口,复又一揖,只得怅然下岗。

  白素素静卧运功,又将大小周天,流转一圈,睁目瞧时,已然入夜,一阵寒风吹过,野草沙沙做响,远处隐隐传来狼嚎之声,六月天候,本是无常,只见乌云遮月,气闷潮热,不多时,点点星星,落起雨来,初时并不甚急,渐渐竟如洒豆,白素素以袖遮住头面,浑身尽湿,又气又恼,正自无计,忽听远处传来踏泥之声,心中一惊,忙握紧弯刀,那人未至岗上,白素素已然听出,又是刘川枫,只听脚步走近,白素素头上转过一柄油纸大伞,遮住白素素头面,随后又有一柄,撑在下身,遮住腿脚,一人钻入伞下,抹了一把脸上雨水,笑道:“姐姐不教我来,天公却教我来,说不得,再扰姐姐一夜。”白素素心头一热,一句话儿也说不出,只点了点头,便闭了双目,依旧运功调息,刘川枫见她不说话,知功行紧要关头,也不相扰,便在一旁打坐相陪。

  这场雨直下了一夜,黎明时分,方云开天霁,白素素运气四肢百骸,已无丝毫阻滞,知余毒已清,睁开秀目,坐起身来,见躺身之处,铺着刘川枫的长衫,并未着雨,甚是干松,当下移开油伞,见山岗之上碧草如油,气息清鲜,不觉精神一振,见刘川枫坐在一旁,闭目打坐,身上衣服皆湿,显然是为自已遮挡斜吹的风雨所致,不由心头一热,暗道:“他为何对我这般好?”忽见刘川枫俊面之上闪过一层紫气,转瞬又闪过一层青气,接着又是一层黑气,三种气色交替浮现,变幻不定。白素素见了,大吃一惊,暗道:“他如何会得这门奇功,莫非那魔头竟未身死,现隐身此地,暗中授他?”心中惊异,不由四下一望。刘川枫听到动静,收功睁目,见白素素已能坐起,精神健旺,不禁大喜道:“姐姐,你好了么?”白素素嫣然一笑,说道:“小兄弟,多亏你了。”刘川枫见她秀脸含春,妩媚流动,不由一呆,瞧得痴了。

  白素素一笑低头,心念微动,忽想起一事,忙抬头问道:“小兄弟,昨日那麻脸贼人打中你胸口一掌,你是如何化解的?”刘川枫闻言,迟疑片刻方道:“高先生不教我将此事对外人说起,姐姐不是外人,说也无妨。敝庄私塾的高先生,姓高名务远,三年前来到敝庄做教师,一日,我见他在书房打坐,脸上一阵黑,一阵紫,又是一阵青,煞是奇怪,便躲在一旁偷看。忽见他伸手隔空一抓,竟将离他身子七、八尺开外书案上一本书凌空抓了过来,放在身旁,伸手又抓,又是一本书凌空飞至,便似有线牵引一般,煞是好玩。我正看得有趣,忽听高先生唤我进去,我便进了书房。高先生很是生气,问我为何不去背书,我编了一个谎儿骗过他,便求他教我隔空取书的手段。高先生听了道:‘你既要学,我可以教你,不过你学成之后,却不许在人前卖弄,只能深藏不露,于无人处施展,你若依得,我便教你。’我听罢心道:‘学成以后,你岂能日日看着我,不在人前使用?’便应允下来。第二天,高先生便教我打坐运功的法门,每日夜间练五个时辰,半年之后,我便觉得身体内似有一股气流周身回转,想教它到何处它便到何处,却不能隔空取书。去问高先生,反挨了他一戒尺,说要练到隔空取书,须五年之功。高先生又教我以身体吸人内力的功夫,说学会此功之后,若有人运功打我,便可将此人的功力吸入我体内,为我所用。我只练成胸口膻中穴一处,至今已有数月,从未用过。昨日那恶人一掌击在我胸口,不知怎么竟收不回手去,反被我将他体内内力尽数吸来,郁结胸中,好不容易方化解开来。想必因我会这门功夫,那恶人才伤我不得。”

  白素素听了,心道:“那高先自是有心传你这门功夫,若无心传授,你便求破头,他也决然不会教你。”当下又问:“那位高先生,相貌生得何等模样?”刘川枫道:“这位高先生,身材高瘦,眯眼塌鼻,两撇鼠须,暴牙翻唇,开口之乎者也,行来一步三摇。”白素素抿嘴笑道:“你这好学生,怎将老师说得这般不堪?”刘川枫道:“高先生生得确是这般模样。”白素素只道他不愿讲出这位高先生的真实形貌,当下也不再问,心道:“九鼎山太极门中好似没有这号人物,此人如何会得幽冥老怪的这门玄功,又隐身于此地经年,却是蹊跷。”当下沉吟不语,刘川枫见了说道:“姐姐,这位高先生可不是坏人。”白素素听了,点头道:“他是一位江湖隐士,今后你要好生向他讨教,不可轻慢。姐姐说与你,你所练的这门功夫奇异得紧,他日练成了,万万不可于人前显露,若张扬出去,必引祸上身,你须谨记。”刘川枫听了道:“高先生的话,我是不去听的,姐姐既如此说,川枫从命便是。”

  白素素一笑起身,活动腰肢,刘川枫见她腰肢细不盈尺,柔若无骨,不觉心头怦动。白素素低头一瞧身上,见原本雪白的衣裙此际已泥土片染,污秽不堪,不由皱眉道:“这般模样,如何见人。”刘川枫道:“小弟已为姐姐取来了干净衣物,姐姐将去换来。”说罢,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包附,递与白素素,笑道:“幸好不曾打湿。”白素素接过包附,打开一瞧,见是一套女子的月白衫裙,叹他想得周到,问道:“你从哪里寻来的?”刘川枫道:“我向段家二姐姐求来的。”白素素四下一望,走到一片一人多高的蒿草之前,拨草欲进,触手湿漉,草叶之上竟全是雨珠,周遭草丛,皆是如此,无奈之下,只得回身,见刘川枫正瞧着自已,不觉面上一红,正要说话,刘川枫已背过身去,面向岗下,白素素道:“你可不许回身。”刘川枫笑道:“我若回身,姐姐便飞我一刀。”只听得身后窸窣作响,知白素素在换衣衫,脑中浮想白素素玉体之美,瑕思不已,忽见白素素那柄弯刀,插在前方数尺之处,刀身如镜,隐约映出一个白如羊脂的玉体,依稀可见墨发如瀑,花容清艳,身段苗条,皓臂生辉,玉腿细长,不由面红心跳,忙闭上双目,不敢再看。

  白素素换好衣裙,说道:“你转过来罢。”刘川枫转过身来,见白素素又已回复为一个白裙如雪,银装素裹的如花美女,不由瞧得痴了。白素素也不理他,走到倒卧之处,纤足轻勾,将弯刀挑起,抓在手中。刘川枫见了,心中大奇,转身一瞧,适才做镜子的那柄弯刀仍插在地下,方知白素素的弯刀本有两柄,地上这一柄乃是昨日白素素自草丛中掷出,击杀那黑须汉子后,坠落于此,忽听白素素道:“将那柄刀儿取来与我。”刘川枫听了,上前将弯刀拔出,奔至白素素身旁,伸手递过。白素素接刀在手,不闻刘川枫说话,心中奇怪,秀目一闪,见刘川枫一张俊脸胀得通红,不敢瞧自已,不由一愣。忽见手中弯刀晶亮如镜,映出自已的花容,想起适才弯刀倒插于地,莫非…… 心有所悟,粉脸立时羞红。

  二人扭捏相对半晌,白素素道:“我要去了。”刘川枫闻言,心中难舍,忙道:“姐姐重伤初愈,不可远行,不如到小弟家中将养数日,再去不迟。”白素素本有心去会一会那位高先生,但不便明言,当下沉吟不语,刘川枫见她似有此意,心中大喜,又道:“姐姐若这般去了,小弟如何心安?”白素素听了笑道:“你这油滑小子,定要我去,倒也使得,不过你须记着,至你庄上,须替我寻一间清静屋子居住,不许闲人打扰。”刘川枫大喜道:“姐姐有命,川枫岂敢不从,请姐姐即移芳驾。”白素素笑道:“贫嘴。”二人便并肩下岗,道路泥泞,滞足难行,白素素提了宫裙,不使裙沿拖地沾泥,半露着两条白腻细长的小腿,婀娜苗条的身子轻盈如蝶,翩然若舞,行在泥路之上,竟不留半点足印,刘川枫见了,心生忽发奇想:常听老辈人说及,荒郊野外,多有狐妖幻化美女迷人,白姐姐生得这般美貌,行路又足下无痕,莫非……。正自绮想,白素素见他神色变幻,似有所思,便道:“喂,你发甚么呆?莫非在疑我是妖精不是?”刘川枫被她说中心思,面上一红,笑道:“姐姐这般俦丽如仙的人物,自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白素素闻言笑道:“你又不曾见过天上的仙女,怎知我是仙女下凡?”刘川枫笑道:“往日未尝得见,今日遇了姐姐,便见着了。”白素素听了,玉面飞红,不再说话。刘川枫年方十五,于男女之事介于似懂非懂之间,心中对白素素并无一丝轻佻之念,只是觉得白素素美貌娴雅,天人之姿,心中油生倾慕之意,竟不愿与她就此分别,是以留连难舍,也隐隐觉出白素素对自已言止有异,异在何处,却也说不出来。

  行了数里,遥见前方现出一座村落,炊烟袅袅,隐闻鸡鸣犬吠,路旁田畦渐多,地头垅上,有三、两农人劳作,见刘川枫伴着一位美貌如仙的女郎走来,俱是停手观望。二人入得村来,行了百余步,只见前方有四棵古槐,粗如车轮,枝叶繁茂,遮蔽天日,古槐之下,掩映着一座庄院,白墙青瓦,房脊重重,错落有致,刘川枫道:“我们刘、段、海、绮四家宅院连在一处,以墙相隔,有门相通,外人进庄,常以为本是一家。”当下引着白素素来到庄院旁侧一个小门处,自门旁墙洞中摸出钥匙打开铜锁,推门请白素素进院,白素素走进院来,见是一个小院,院中植了十几株柳树,几池花草,翠影荫荫,虽植酷夏,却是凉气袭袭。三间青砖瓦房,座落其间,甚是幽静。刘川枫道:“这里是平素高先生命我们思过之处,从无闲人叨扰,姐姐便屈驾在此小住罢。”白素素见这小院清静幽雅,也自喜欢。刘川枫推开当中一间清居木门,请白素素入内,屋内一桌一椅一榻,再无他物,甚是洁净。白素素坐在榻上,问道:“那高先生在何处授课?”刘川枫道:“就在前院,高先生平素也极少来此,姐姐便在此多住些时日罢。”白素素听了,摇头笑道:“若在此地久留,倘若仇家寻上门来,岂不殃及你们?我暂歇一晚,明日便去了。”刘川枫听了,心中虽是不舍,却也不好挽留。

  二人对坐,半晌无言,刘川枫忽道:“姐姐,我粗晓易理,不如替姐姐卜上一卦,看姐姐此去,能否再遇仇家如何?”白素素听了道:“你竟会卜卦么?好啊,就替我卜上一卦。”刘川枫自袖中摸出三枚铜钱,递与白素素,说道:“请姐姐连掷六回。”白素素含笑接过三枚铜钱,在手中摇了摇,连掷六下,刘川枫心中默记,依次是:两背一字、两字一背、两字一背、两字一背、两背一字、两背一字。由下自上,合为六爻,艮下兑上,是个咸卦。刘川枫合罢,面上一红,说道:“是‘咸,亨,利贞,取女吉。’”白素素道:“如何解?”刘川枫面上微窘,原来这一卦,艮为少男,兑为少女,喻少男对少女一见钟情,最终相互爱慕,并结为夫妇。刘川枫怎好解出来,只得笑道:“是大吉之卦,姐姐此去,想来无事。”白素素见他神情尴尬,料想卦中有些隐喻,也未追问。
linchong 发表于 2014-12-20 19:48:2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白贴?《江湖奇侠传》只看过一章,这一章确实没看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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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4-12-20 11:25:52
  二人正谈,忽听前院有人一路吵嚷,似奔小院走来,刘川枫忙起身出屋,反手将房门带上。白素素走到窗前,透过窗缝,向外望去,只见前院月门之中,走进两个少年来,前面一个,眉清目秀,十六、七岁的模样,当中一个,宽面大耳,一脸憨然,年纪与前一个相仿,随后进来一个少女,白裙如雪,眉目清丽,体态袅婷,令人眼前一亮,正是昨日与刘川枫同在岗上的那个少年绮莲,只见他一双玉手掩了双耳,神情甚是厌烦。

  当先两个少年见刘川枫在此,俱是大喜,忙上前扯住刘川枫,说道:“川枫,先生罚我们来此思过,气煞人也,正没处消遣,你既在此,咱们一齐捉虫儿来耍。”刘川枫听了,暗暗叫苦:“本道此间清静,正好与白姐姐歇身,不料他三人却来搅扰。”心中作难,那二少年兀自嚷个不停,忽听绮莲叫道:“你们不要吵了,竟要被你们烦死了。”说罢,扭身走到一畦花草之前,蹲下弄草,不理二人,他这一喝倒灵,那两个少年一伸舌头,面面相觑,不再吵嚷。

  刘川枫见了,心道:“须寻个法儿将他们引走。”便道:“三宝,溶香,先生因何罚你们来此思过?”那憨态少年一推身边那清秀少年,说道:“海溶香,先生所说,我竟记不得了,你说与川枫听。”那绮莲蹲在一旁,闻言“哧”的一笑,说道:“段三宝,你若不受罚,天下便没有该受罚的学生了。”那段三宝听了,也不生气,挠头一笑。那海溶香道:“今日早学,(此节“非儒”,删之)


  刘川枫说罢,海溶香与段三宝齐声欢叫,笑道:“好,好,这番瞧高先生有何话说,川枫,高先生若问时,你只说是我二人自家所悟,不要说漏。”刘川枫听了,微笑点头,二人大喜,一溜烟奔向前院去了,白素素在房中听了刘川枫高论,心中暗笑:“这刘川枫满腹歪才,可惜难遇识者,他二人去与那高先生学舌,不吃打才怪。”绮莲见他们去了,方站起身来,笑道:“海溶香倒还罢了,段三宝这个俗物,没的辱没了学问。”刘川枫见绮莲立于一丛芍药花前,人既黛眉星目,清丽娇妍,身段袅袅婷婷,婀娜多姿,衬着绽放的芍药,愈发显得如花似玉,娇媚难描,宛如一幅美人芍药图,不由笑道:“莲弟,你站在芍药花旁,倒像是芍药仙子。”绮莲听了,玉面飞红,笑道:“你还在这里胡说,今日你不曾上早课,先生大发雷霆,要打你手心呢。”刘川枫听了,想起高先生戒尺的厉害,不由一呆。

  这时,忽听前院有一威严的声音喝道:“反了,反了,竟敢辱及先贤。”随后便听得两声哀叫,绮莲听了,微笑道:“那两个俗物又挨先生戒尺了。”只听那叫声渐渐而近,脚步纷沓,似向此处而来,绮莲一推刘川枫,说道:“呆子,你还不快躲?”刘川枫摇头道:“我为何要躲?”见他如此,绮莲一跺脚,走到一旁去了,这时,只见一位老学究,头戴东坡巾,穿着直掇,身形高瘦,面目清矍,两撇长须,气得翘起,两手各提着海溶香与段三宝的一只耳朵,扯着二人,走入院来。白素素在房中见此人形貌与刘川枫在岗上所述那位高先生神似,心知这学究必是那高先生,那老学究一见刘川枫,便怒道:“川枫,他二人的混话,可是你教的?”海溶香与段三宝对着刘川枫暗中连连做揖,刘川枫见高先生发怒,心中也自害怕,便道:“回先生,弟子适才是与他二人玩笑,当不得真的。”那高先生满面怒容,瞪着刘川枫,瞧了一会,忽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不错,甚么圣人之书,先贤大义,尽是扯淡,我老头子读了四十载,也读得厌了。”说罢,脸现笑容,俱是嘉许之色。段三宝见了,心中大奇,不明就里,叫道:“先生不公,既说是混话,为何我们说来便要吃打,川枫说了反倒无事?”高先生听了,面上笑容顿收,手中戒尺又在段三宝头上一敲,喝道:“愚不可及,虽口出此言,骨子里仍是懵懂。”绮莲在旁见了,不由“格格”一笑,高先生瞪了绮莲一眼,怒道:“有甚么可笑,不求上进,整日学那美人态度,拈花弄草,顾影自怜,一副娇滴滴,媚兮兮的模样,做给谁看?顶得学问么?”绮莲听高先生训斥自已,一张俏脸羞得通红,低下头去。

  白素素身在房中,听闻这位高先生威严可笑,十足一位老学究,忍不住“哧”的一笑,那高先生耳力甚聪,已然听见,目视刘川枫道:“今日这院中可有外人入来么?”刘川枫闻言忙道:“未有。”高先生又道:“房中可有人么?”刘川枫吃了一惊,垂首道:“未有。”高先生听了,鼻中“哼”了一声道:“这便是了。”说罢,袍袖甩处,身形已晃至房门之前,双掌一振,推门而入,但见房中俏立着一个素衣美女,玉掌如蝶,正迎面击来,当下喝了一声,一掌迎上,二人掌力一交,那女郎已自收掌,向后跃去,高先生一惊,回掌护胸,低声喝道:“你是何人?”白素素方才与他对了一掌,已试出他师出少林,并无九鼎山太极门的功夫,且掌上也未运吸人内力的冥皇玄功,当下便笑道:“原来是少林门下,失敬,失敬,小女子乃苏杭白素素。”高先生见白素素适才身手,飘忽灵动,二人对掌之际,已知她武功非邪道路数,知她武功不弱,听她口气,虽知自已是少林派,却不像已知自已底细,便道:“原来是白女侠,老朽适才失礼了。”白素素既知他不是太极门中人,又艺出少林,应属正道人物,亦无心与他为难。虽不知他自何处习得太极门的冥皇玄功,但见他传授与刘川枫,又不许刘川枫滥用,似无恶意,且武林中人,素以盗学别派武功为耻,他既习得冥皇玄功,又隐身于这村庄之中,自是不愿为人所知,自已纵然深究,他也决不会透露,是以便不再探问。

  刘川枫走进房来,说道:“先生,这位白姐姐为人侠义,昨日川枫与绮莲在翠连岗遭遇几个歹人,多亏白女侠仗义相救,方逃得性命。白女侠为救我二人受伤,需觅静地调息将养数日,川枫想起这思过院甚是清静,便请白女侠移步于此,事出匆忙,未及知会先生,先生勿怪。”那高先生听了,虽不愿刘川枫结交江湖人物,但见白素素容貌秀丽、气度娴雅,不似寻常江湖风尘女子,当下便点一点头,冲白素素一抱拳,道声:“叨扰。”转身出房,对海溶香、段三宝、绮莲道:“你们不必在此思过了,且回书房读书。”三人应了一声,随他出院而去。

  白素素见他去了,长吁口气,笑道:“好一位老学严。”刘川枫道:“姐姐,昨夜我一宿未归,家慈若知,必然挂念。小弟先去拜过家慈,再来寻姐姐。”白素素道:“你不必来了,我要静养半日。”刘川枫点一点头,转身出房,忽又折回,说道:“姐姐想吃甚么,我教厨下做来。”白素素叹了口气,说道:“我不饿,你快去罢。”刘川枫听了,只得复施一礼,转身出房。甫出房门,忽听白素素在房中唤道:“回来。”刘川枫闻唤转身,只见白素素婷婷如莲、俏立扉旁,忸怩道:“少停你命下人送几桶热水来。”刘川枫听了,心头一动,知她要沐浴,忙道:“川枫晓得了。”说罢,兀自不去。白素素轻垂臻首,阖上房门,刘川枫又悄立片刻,方才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忽听有人走进院来,白素素自门口望去,只见两名仆妇,抬了一只半人高的大木盆,走进院来,径直抬入左边厢房,随后又担来一担热水,入房倾入木盆之中,往返两遭,盆中水似已满。只听一名仆妇来至正房窗下,说道:“水已齐备,请客人沐浴。”说罢,一齐退出院去。白素素出房来至左厢,将房门紧闩。近前看时,只见那木盆之中白雾蒸腾,水面之上浮着一层花瓣,香气袭人,想来亦是刘川枫那小鬼头所为。白素素素有洁癖,现已两日不曾洗浴,正自难耐,见了这盆好水,心中大喜,当下便闩了门,除了衣裙,滑入水中,感觉芳体舒泰,妙不可言。因在此为客,不便久浴。浴罢取衣裙欲着时,不由叫声苦,原来方才脱衣之际不曾留心,随手将衣裙搭至房内书桌之上,不料桌上竟有一滩墨迹,因昨日大雨,自棚顶渗入,将桌上墨迹渍开,白素素搭于其上的衣裙竟被染透,墨黑斑斑,无法着身。白素素又气又恼,又怕一会儿仆妇来取木盆,两下尴尬,无奈之下,听院外并无动静,当下便大着胆子,裸身走出房来,直奔正房,方行两步,忽听院门一响,白素素骇得魂飞天外,竟愣在当地,扭头看时,却见刘川枫正站在门口,手中捧了一个包附,向自已呆呆而视。

  刘川枫本是来为白素素送替换衣裙,不料竟得睹丽人出浴,

  刘川枫见了白素素这般仙姿妙体,竟瞧得痴了,白素素回过神来,羞得面红过耳,扭身疾奔房中,阖上门扉,刘川枫方自醒悟,不由大窘,扭捏半晌,方走至门前,说道:“姐姐,小弟又向段家姐姐求了一套衣衫,姐姐拿去换了。”只见房门微开,白素素在房中道:“你递进来。”刘川枫忙将衣包递过,瞧见门后伸出一只纤手,但见素腕如雪、皓臂莹白、嫩指尖尖、纤纤柔荑,轻巧巧将衣包接了去,随后房门复掩。刘川枫心头畅意,笑道:“姐姐,我一会儿来寻你说话。”说罢转身奔出院去。

  白素素在房中听了,又羞又嗔,心道:“这小鬼头,瞧了我的身子,竟这般欢喜,若换旁人,我便一刀结果了他。”忽地惊觉,为何自已身子被刘川枫瞧了,竟不觉恼怒,反有几分欢悦?想到此处,心中大惊,暗道:“我万万不可对他动情。”忽又想到:“他说一会儿来寻我说话,却要说些甚么?莫要提起适才之事方好。”一时间芳心婉转,起伏不已。

  到了晌午,忽听有人走入院来,白素素心中大慌,侧耳听去,来人脚步沉重,不是刘川枫步声,那人走至白素素房前,将一物放在门前,说道:“客人请用。”说罢退出院去,白素素打开房门,见门前摆着一只食盒,便提进房来,打开一看,见几碟小菜做得甚是精美,当下便用了,将碗碟放入盒中,又放至门外,一个时辰后,那仆人来将食盒提去,白素素无事,闲步院中,她入住四贤庄,本是别生枝节,自已却为何在此地勾留不去,莫非是因刘川枫之故?想到此处,不由身子一震,暗道:“万万不可妄动情愫。”当下回房取了双刀,来至院墙之下,正要纵身越墙而出,忽又想道:“刘川枫对我,关怀倍至,我又岂能不告而别?”芳心纷乱,竟纵不上去,思忖半晌,心道:“待他来时,与他当面别过,再去罢了。”想罢便回转房中,静待刘川枫,坐至傍晚,也不见刘川枫来。到了 时,又有一个仆妇将食盒提来,放在门外。白素素在房中问道:“你家少庄主做甚么去了?”那仆妇听了回道:“我家公子与高先生 时出庄去了,至今未回。”说罢径自去了。白素素听了,心中大奇,当下取食盒用了饭菜,心中纷乱,无以为遣,便去榻上假寐,脑中却有一个人影,挥拂不去,辗转难眠。

  不觉已至三更,白素素仍未入睡,忽听院内几声轻响,竟是江湖上探路所掷问路石之声,不由一愣,随后听得衣袂振风,落地有声,院中纵入数人,白素素吃了一惊,跃身而起,将弯刀握在手中。这时,只听房顶上瓦片轻响,也已跃上数人,四下里声响大做,好似来者甚众,白素素初时以为是本教门人寻来,心中大骇,侧耳细听,听出来人的轻功不是本教的路数,心中方宽,但听来人的轻功,又不似一般的绿林强盗,正自惊异,忽听远处响起一声口哨,尖锐刺耳,夜深人静之际,听得格外枭利,随后两边厢房之门“哐”的一声,俱被踹开,白素素知那口哨乃是动手之号,不知这起人所为何事,既身处此地,不可坐视,当下拔刀在手,正欲开门跃出,只见房门猛被人踹开,两个黑影窜入,手中各执一柄明晃晃的单刀,此时明月皎洁,房中银亮,那二人猛见房中站着一人,俱是一愣,单刀并挥,向白素素劈来,白素素双刀一分,疾合如电,那二人惨呼一声,持刀的手臂已被白素素双刀绞断,白素素一击得手,飞起莲足,将二人踢出房去,“喀嚓”两响,将两扇房门也撞飞了。白素素见院内人影乱闪,不敢自房门纵出,当下一掌劈开窗扇,喝道:“何方鼠辈在此行凶,姑娘来也。”只见窗外刀光闪闪,知有人把守,当下提过房中木椅,向上一掷,“喀嚓”一声将房顶撞出一个大洞,碎瓦纷溅,白素素纤足一点,身子已笔直跃起,自那孔洞飞出。身在空中,见屋顶有二人挥刀向自已砍来,白素素双刀斜挥,白光如练,分攻二人,“噗”的一声,那二人同时身首分离,残躯倒撞下房。白素素立身屋顶,居高临下,举目四望,只见四贤庄房脊之上,宅院之中,黑影乱窜,刀光闪闪,俱是强人,庄中惨呼之声不断,心中大吃一惊,这时,周遭强人,见她连伤数人,刀法狠辣,当下群声唿哨,聚拢十几个人,齐向屋顶纵来。

  白素素此时,最挂念刘川枫安危,却不知他宿房在何处,当下无心恋战,遥望远处有烛火摇曳,便纵身跃去。她身轻如燕,越过几重屋脊,已将那十几个强人甩在后面,见四下黑影乱窜,便跃下地来,贴墙而行,欲寻庄中仆人婢女相问,走了几步,忽见前面伏着两具尸首,奔近细瞧,见二人俱着仆役之衣,颈上中刀,死状极惨,猛想到刘川枫只怕已遭毒手,不由心中如揪,正自慌乱,忽觉身后劲风袭来,白素素一招“嫦娥拾桂”娇躯微蹲,双刀左护自家上盘,右扫来敌下盘,那人“咦”了一声,意似不料庄中竟这等高手,却也不惧,马步一踏,掌势不收,仍向白素素击来,白素素见他并不闪避,心中大奇,刀出如电,左手刀疾抹来人手掌,右手刀已砍在来人小腿之上,“当、当”两响,方知此人臂腿之上俱穿了精钢的护套,寻常刀剑伤他不得,左手刀抵住此人手掌,感觉甚是沉重,那人“嘿”然一笑,抬足向白素素踢来,白素素娇躯跃起,喝声:“着。”纤足疾点,已蹬在那人脑门,只觉足尖如触铁石,嫩趾生疼,原来此人头上竟也戴了钢罩。

  那人头上中了白素素这一脚,虽不曾受伤,脑中也自一晕,怒喝一声,起手来抓白素素纤足,白素素玉腿疾收,双刀一错,娇叱一声,使一招“天地双月”,双刀幻成两道白光,向那人颈中剪去,那人吃了一惊,双臂收护头颈,向外一开,“嚓”的一响,双臂之上所戴的精钢护套竟被白素素双刀斫破,那人大骇,身形一缓,白素素白裙飞扬,一招裙里腿已然飞至,纤足正踢在那人下颏之上,“喀”的一声,那人的身子被踢得后仰飞起,“扑通”一声,跌入一个金鱼池中。

  白素素一击奏功,纤足尚未收回,忽觉颈后寒气袭来,此际她单足着地,回架不及,当下娇躯疾扭,向地下冲去,身子横翻,平躺于地,双刀向上一推,“呛”的一声,一柄指头般宽,剑身狭长的钢剑凌空刺落,刺穿白素素肩头衣衫,贴着白素素肩头肌肤刺到青石地上,溅起一溜火光。这偷袭之人凌空出招,剑势已将白素素周身罩住,亏得白素素应变神妙,险中求胜,方逃得性命,若再迟疑片刻,白素素玉颈必被长剑洞穿。那偷袭之人见一击不中,不由一愣,他这招“蜻蜓点水”名虽泛泛无奇,招势着实狠辣,又下了十余年苦功,已使得炉火纯青,数年间剑底伤人甚众,不料今日出手竟会落空。他见白素素身子倒地,当下左臂疾伸,向白素素小腹抓来,白素素刀疾如电,两道白光一绞,那人惨叫一声,一条左臂齐肩而断,仰天便倒,白素素一脚飞去,将他身子踹得飞起,撞入一间空屋之中,白素素借这一踹之势,身如燕子抄水,如飞后掠,跃入邻院。

  白素素身子落地,复纵身上房,周下一望,只见庄中四面火起,一片呼喝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她不知刘川枫身在何处,心中惶急,当下高声呼道:“刘川枫,刘川枫。”叫了几声,忽听东面有人应道:“白姐姐,刘川枫在此。”白素素大喜,徇声望去,只见东面一个院落之中有刀光闪动,当下飞身跃起,几个纵落,已至跟前,借了火光,只见刘川枫手持一柄长剑,正与一黑衣人相斗,他本不会武功,长剑舞的不成章法,只是仗了几分内力,乱砍乱劈,那黑衣人亦是其门中的后进弟子,所经战阵不多,见对手奋勇,一时不知底细,倒颇为忌惮,斗了半晌,方瞧出刘川枫并不会武功,心中大怒,喝声:“找死。”抬脚踢飞刘川枫手中长剑,一刀劈来,眼见刘川枫便要中刀,白素素已自赶到,弯刀疾挥,那黑衣人颈中白光一绕,身首已自分离,他虽已毙命,但手臂力道未失,那柄钢刀仍向刘川枫砍去,白素素纤手起处,一把将钢刀夺下,掷在一边,莲足飞出,将他尸身踢翻一旁。

  刘川枫一见白素素,又惊又喜,忙道:“白姐姐,快救我爹娘。”白素素见刘川枫无羔,心中也自欢喜,闻言便道:“快带我去。”刘川枫拨步便奔,白素素随他奔入邻院,只见一地伏尸,院中有数人正在狠斗,刘川枫大骇,忙上前检看尸体,白素素借了火光,只见那高务远双掌翻飞,使开一路少林“伏虎罗汉掌”,正力斗五人,那五人皆着黑衣,所持兵刃各不相同,长剑单刀判官笔铁棍钢鞭,将高务远团团围住,狠命攒击,高务远身上已数处带伤,血迹斑斑,伤得不轻,兀自苦战不退,白素素见了,跃身上前,双刀齐出,向那使剑之人攻去,那人回剑相迎,刀剑相交,知来人不是善与,恐腹背受敌,忙向旁跃开,高务远此时已战得昏了,与白素素两下照面,一掌劈来,喝道:“你这妖女,勾结贼人,来此内应,我与你拼了。”白素素听他胡说,心中恼怒,冷笑道:“狗咬吕洞宾,谁希罕帮你么?”当下纵身跃开,依旧去斗那使剑之人。

  这时,四贤庄中火势越来越大,四下里辟啪做响,焦烟呛鼻,刘川枫寻了一番,不见爹娘,心中大急,高声叫道:“爹爹,娘亲。”那使剑的黑衣人与白素素斗了数合,已知不敌,忽听刘川枫叫声,忙喝道:“大伙快来,小崽子在此。”略一分神,早被白素素刀光罩住,一声惨叫,身首分离。高务远力战四人,虽身怀冥皇玄功,但对手皆持兵刃,施展不得,步下稍乱,背上又中一鞭,疼入骨髓,他知今日性命难保,不由悲愤交加,目眦欲裂,大吼一声,舍命相搏,忽见白光一闪,那使鞭之人惨呼一声,一条手臂已飞上半空,高务远见了,大喝一声,一掌击在他天灵盖上,顿时将他击得头骨碎裂,当即毙命,看清出手之人乃是白素素,方知白素素与这起强人不是一伙。白素素加入战团,与高务远合力,刀光盘旋,血花四溅,片刻之间,已毙三人,余下那人,惊怖之极,虚晃一招,拔步便逃。

  高务远喘了两口粗气,对白素素道:“白女侠,请你在此保护川枫,在下去另外三庄救人。”说罢,身形一纵,跃上房顶,白素素走到刘川枫身边,见他神色惶急,忙道:“你不要慌,你爹娘既不在此,或许已逃出庄去,也未可知。”刘川枫听了,神色稍缓,正欲说话,忽听远处有人喝道:“硬点子在此,大伙快来。”话音方落,只见一片黑影,跃上院墙,高高矮矮,各执兵刃,足有二、三十人,白素素大惊,急拖了刘川枫,闪在院中假山石后,幸好二人所处之处,被树影遮蔽,行动之际方未被敌人发觉,那起人身立墙头,见院中并无动静,当下唿哨一声,一齐跃起,纵向邻院去了。

  白素素见庄中火势愈大,强敌遍布,知不能多留,正欲带刘川枫觅路出庄,忽见一人,自屋顶跃下,脚步踉跄,晃了两晃,叫道:“白女侠。”却是高务远,白素素忙拉了刘川枫,自假山后走出,近前一瞧,只见高务远浑身浴血,背上插着一柄断剑,刘川枫见了大惊,忙上前扶住,高务远叹道:“那三庄之中,无一人幸免,好惨。”刘川枫听罢,骇得呆了,白素素心中也自恻然,忽闻衣袂振风,又有十几条人影,跃上墙头,齐声喝道:“在这里了。”各摆兵刃,向三人纵来,高务远喝道:“快走。”反身挡住群凶,白素素知事不可为,若留下相助,徒送三人性命,当下挽了刘川枫身子,一跃上房,拣未起火之处,飞身纵去,越过几重屋脊,忽听高务远一声大喝,之后便无声息,显是已遭毒手。

  白素素携了刘川枫,在火海中穿行,终于到得庄外,跃下地来,奔了十余丈,忽见前方立着十几个人,俱是一身黑衣,白素素大吃一惊,收步横刀,只见当先一人,似是首领,身形高大,负手而立,火光映照,见他面上神情,甚是惊讶,身后那十几人,目光炯炯,盯着二人,却不上前,身形俱是不动,白素素见对方人众,不敢停留,当下扯了刘川枫,向旁侧无人处冲去,冲了数步,忽觉身畔微风掠过,一人已挡在身前,正是那身形高大的黑衣大汉,白素素不敢硬闯,当下一刀劈去,身形疾转,扯了刘川枫向另一侧冲去,奔了数步,眼前一黑,那黑衣大汉又已挡在身前,他身法如魅,后发先至,无声无息,白素素见了,知难脱身,当下一咬银牙,娇叱一声,双刀一错,幻成两团白光,向他劈去,那黑衣大汉身形不动,衣袖挥出,已将白素素双刀荡向一旁,接着一掌向白素素劈来,白素素只觉劲风扑面如割,避已不及,当下玉腕一抖,双刀脱手,激射而出,如两弯新月,向那黑衣大汉飞去,同时双掌护面,身急后跃,那黑衣大汉见她出此奇招,猝不及防,竟被逼退半步,也自惊异,当下将掌力一振,掌风已然击中白素素,白素素只觉双臂欲折,胸口如中巨木,身子被击得倒飞出去,跌落于地,挣扎不起,若非她应变神速,飞出双刀,又纵身后跃,将那黑衣大汉掌力化解了四分,方逃得性命,饶是如此,胸中亦是气血翻涌,难受之极,嗓中一甜,口角已然见血。

  刘川枫见黑衣大汉击飞白素素,不由大惊,喝道:“休伤我白姐姐。”向那黑衣大汉扑去,那黑衣大汉头也不回,右手反手一掌,只用了四成力道,正拍在刘川枫胸口,满拟这一掌便可将刘川枫击得心肺俱裂,立毙当场,不料一掌击去,却觉刘川枫胸口似铁板一般,自已这一掌之力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吃了一惊,暗叫“冥皇玄功”,急忙撤掌,忽见刘川枫一脸迷茫,心下一动,便运起毒掌,一只右手顿时变得紫黑,当下又是一掌击出,重又拍在刘川枫胸口,“嘭”的一声,刘川枫身子被击得直挺挺飞了起来,向丈余外一棵大树撞去,白素素被震偏了内息,身不能动,眼看刘川枫中掌飞出,不由惊叫一声。

  眼见刘川枫便要撞毙在树上,忽听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灰影闪动,刘川枫身子已被人轻轻接住,放在地上,那黑衣大汉见来人轻易化解自已的掌力,知非俗手,凝目望去,只见一位老僧,慈眉善目,须发皆白,手拈佛珠,立在当地,白素素强挣起身,走了过来,见刘川枫面色乌黑,躺在地上,神情痛楚,忙道:“刘公子,你怎么样?”刘川枫挣扎坐起,说道:“不妨事,白姐姐,你伤得如何?”白素素忙扶住他,见他伤得不轻,却仍关心自已伤势,不觉眼圈一红。

  这时,那老僧身后高高矮矮,又有十几名僧人现身,背上皆负着包裹,手中各执长棍戒刀,向着对面一干黑衣人,怒目而视,那黑衣大汉见了,知这老和尚必是少林派高僧,他自入江湖以来,从未与少林派高僧交过手,此刻胸中豪气顿生,当下走上两步,喝道:“老秃驴,报上万儿来。”他虽出言不逊,那老僧却不以为忤,双掌合什道:“贫僧少林玄涅。”白素素在旁听了,心吃一惊,不料少林寺首席方丈,竟在此间现身,她行走江湖多年,素闻少林寺方丈玄涅身精少林八门绝艺,武功之高,震铄古今,须知少林寺尚武以来,寺中七十二门绝艺冠绝武林,寺中僧人有精习一门者,便可扬名江湖,能习得两门于一身者,历来廖廖,只有唐朝慧明大师曾一身习得五艺,当时名震天下,玄涅竟习得八门,堪称艮古无二,江湖中人每闻其名号,如雷贯耳,少林寺中年轻僧众在江湖中游历者甚多,白素素识得不少,但寺中几名玄字辈的方丈却极少涉足江湖,人多不识,白素素虽久历江湖,亦是无缘谋面,今日得见,惊喜之极,那黑衣大汉久居僻地,却不知玄涅的名头,当下喝道:“老秃驴,坏我兴头,今日便送你去见如来佛祖。”说罢双掌一振,袍袖鼓荡,浑身骨节“嘎嘎”做响,脚下沙土微扬,忽地大喝一声,双掌击出,两道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向玄涅击来,他也知少林高僧,不是易与,未敢小觑,是以这一掌尽了全力,竟欲将玄涅及其身后一干僧众齐毙掌底。

  黑衣大汉掌力未至,掌风已将玄涅身后众僧僧袍鼓荡而起,烈烈做响,双目难睁,玄涅首当其冲,身上宽大的僧袍却展垂依旧,纹丝不动,连一把花白的胡须也不曾动得半根,只见玄涅低眉垂目,双掌合什,向外一翻,这看似不起眼的一翻,无声无息,全无力道,似连赶飞一只蚊蝇也不能够,对面那黑衣大汉却觉双掌力道如同击入了一片洪涛骇浪之中,似有一堵无形无质,坚实无比的墙壁迎面飞至,在自已身前一撞,只觉身如触山,闷哼一声,身子被弹得向后飞出,其势如箭,飞了数丈,方落下地来,余势未衰,又向后踉跄十余步,方站稳身形,已是面无人色,狼狈之极,一运内息,虽觉窒闷,却未受伤,不由一愣。见玄涅将这等威猛无俦的掌力竟已练得收发自如,心中大骇。玄涅慈悲为怀,本无心伤人,意在惩戒,是以掌力一至他胸口,将他身子弹飞,便即收回。

  黑衣大汉身后那十余人见首领受挫,俱是心惊,面面相觑,当下各振兵刃,聚拢过来,便要厮斗,那黑衣大汉沉声喝道:“退下!”一众黑衣人听了,齐齐收步,目视那黑衣大汉,以待其令。黑衣大汉走上两步,冲玄涅抱拳一揖,说道:“高僧好本领,领教,领教。”他初时口称玄涅为老秃驴,意甚不屑,受挫之后口气立转,已改称高僧。只听他又道:“此地方息刀兵,正要请些和尚权做法事,超度亡魂,高僧在此,便有劳了,”说罢,转身便行,瞬间已至十余丈外,隐没于夜色之中,那十余名黑衣人紧随其后,中有一人口做唿哨,声传里许,片刻,只见四贤庄中有无数黑影跃出,汇成队伍,人流甚众,一齐离去,刘川枫见了,狠不得扑上前去,尽数打杀,无奈身中毒掌,体如寸裂,手脚微动,已疼得冷汗直冒,白素素见了,又惊又惜,此时庄中火势愈发大了,半天映红,这时,庄子中又跃出数人,中有一高瘦汉子,肩上负着一人,那人手足乱打,口中泣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口声尖细,竟是一个少女,刘川枫早已听出是绮莲的声音,又惊又喜,不料覆巢之下,竟尚存完卵,叫声:“莲弟。”便欲拔足奔过去救人。白素素在旁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扯住,刘川枫满脸惶急,忙道:“白姐姐,快救我莲弟。”白素素心知此事非已能为,忙走到玄涅身前,说道:“大师,那少年亦是此庄子弟,请大师出手相救,勿教贼人掳去。”

  玄涅听了,转头道:“觉尘、觉明,你二人去将那小施主救下。”玄涅身后僧众中一名胖大僧人与一名瘦小僧人齐应一声,身形一闪,飞掠而去。玄涅又对余下众僧道:“你等速去庄中救人。”众僧齐应一声,纷纷跃入庄内。这时,那胖瘦二僧已掠至几名黑衣人身前,拦住几人去路。那胖大僧人将手中碗口粗细的长棍向地上一椿,怒喝道:“留下人来。”长棍椿在地上,“当”的一响,竟是一条铁棍,那伙黑衣人共有五人,见有两个僧人拦住去路,其中一胖大僧人甚是威猛,俱是一怔,但自恃人多,却也不惧,当下怪笑道:“哪里来的秃驴,敢管爷爷的闲事。”话音未落,四刀齐出,向那胖大僧人袭去。那胖大僧人大喝一声,长棍倏地挑起,风车般荡了一圈,“叮当”连响,那四名出手黑衣人俱觉手中巨震,胸口皆被那胖大僧人手中铁棍点了一记,如中巨木,身子齐向后跌去,跌了十余步,方立稳身形,只觉胸口生疼,微运内息,却未受伤。抬手瞧时,手中钢刀已俱变曲尺,不由大骇。

  那负着绮莲的高瘦汉子肩上驮人,并未出手,是以未遭胖大僧人棍点,此际同伴皆已跌开,只剩他一人独对那二僧,心中微慌,那胖大僧人将手中铁棍一横,迈上一步,怒视喝道:“放下人来,尔等自去。”那高瘦汉子见了,心知若不留人,决难脱身,当下“嘿嘿”一笑,说道:“大和尚既瞧上了这小娇娃,在下焉敢不与,说不得,送个人情与你,接好了。”说罢,一掌将肩上绮莲向那胖大僧人推去,那胖大僧人抢上一步,伸手拿住绮莲左臂,将他身子立直,放在地下,绮莲双足着地,身子一软,竟瘫倒于地,胖大僧人一惊,抬头看时,只见那高瘦汉子与四名同伴已然隐没于夜色之中,当下只得抱了绮莲回转。

  刘川枫见二僧救下绮莲,心中大喜,见二僧抱了绮莲回转,忙叫道:“莲弟,莲弟。”却不闻绮莲答话,不由大惊,那胖大僧人走过来,将绮莲放在刘川枫身畔,说道:“她许是骇昏了。”刘川枫借火光一瞧,只见绮莲秀目紧闭,眼角仍有泪痕,想到四贤庄生此横祸,一夜之间,满门遭劫,爹娘只怕已葬身火海,四门老少,只存自已与绮莲二人,不觉心中大痛,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这时,玄涅来至二人身前,将二人手腕拉过,为二人把脉,白素素见了,上前施礼道:“小女子苏杭白素素,见过大师,适才蒙大师出手相救,小女子替两位兄弟谢过大师。”玄涅听了,心中一怔,他平素极少出寺,涉足江湖,但亦曾闻寺中僧人谈起,说道苏杭白素素出道虽只数年,却侠名远播,江湖人称:白娘子。又与嵩阳七子之首清阳子订婚,不久便要嫁入嵩阳派,不料竟在此地相见,嵩阳派与少林寺比邻而立,虽佛道渊别,但交谊非浅,当下忙道:“原来是白女侠,失敬,失敬,佛门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老衲佛门份内之事,何须言谢。”他口中说话,双手把脉不误,忽面现惊异之色。白素素见了,心中一惊,本欲相问,但见玄涅把脉未毕,恐分其神,只得忍住。

  玄涅放开刘、绮二人手腕,又借火光将刘川枫面上一瞧,白素素见了急道:“大师,怎样?”玄涅面色凝重,说道:“这位小施主中了龙虎山毒龙道君一派的毒龙掌,那毒龙道君入土百年,老衲只道此掌已然失传,不料今日重现,仍贻害江湖,只怕武林中又将生出一场浩劫。”白素素闻言大惊,她久行江湖,阅历甚广,知百余年前毒龙道君在  龙虎山  宫建立神龙教,独创毒掌,天下无敌,恶行昭彰,后被武林正道数百高手,困于  ,他以一双毒掌,与群侠大战数日,击毙百余人,方力尽坠崖而死,其门下数名弟子亦被群侠屠戮殆尽,不想沉寂百年,其传人又现江湖。

  白素素花容失色,忙道:“大师,他所中掌毒,可解得么?”玄涅道:“四十年前,老衲曾经一试,驱之未成,这四十年中,老衲内功又有增益,如今不知能否,待老衲勉力而为。”白素素听了,心中大奇:毒龙道君百余年前便已毙命,玄涅如何会在四十年前为人驱毒?莫非毒龙道君传人四十年前尚在人间?当下也无心细问,玄涅道:“白施主,这位女施主受了内伤,你且替他推宫过血,老衲自为这位小施主驱毒。”白素素听了,忙扶起绮莲,将他双腿盘起,又解开他衣衫,只觉奇香扑鼻,见绮莲的身子腻白如脂,在夜色之中莹莹耀目,不由心道:这绮莲着了女装,分明便是个女孩子。勾动心事,不觉脸上微红,忽听绮莲“嘤咛”一声,白素素忙道:“绮公子,我要为你驱毒疗伤,你不可乱动。”只见绮莲昏沉如故,原来并未醒转。

  玄涅将刘川枫身子扶起,盘坐在刘川枫身前,双手运指如风,遍点刘川枫周身大穴,白素素在旁,见刘川枫胸口之上印着一个乌黑的掌痕,不由暗自心惊,玄涅点罢穴道,右掌一振,已抵在刘川枫胸口膻中穴上,欲以内力化解刘川枫胸口掌毒,内力一吐,只觉如溪流入海,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大奇,复催内力,又是一震而无,心中一惊,方知这少年身具冥皇玄功。

  这时,刘川枫周身大穴之中伏毒被玄涅指力震开,醒转过来,只觉胸中郁闷难言,几已喘不上气来,感觉便与前时在翠连岗上吸得楚炳昆内力之后一般,当下顾不得周身剧痛,忙导气归经,将胸中郁积的玄涅内力导入任脉,下汇丹田,方解胸闷之苦,玄涅一身少林内功,苦修七十余年,其浑厚精纯,世鲜有匹,方才两番催动,已有一成功力被刘川枫吸去,不由又惊又奇,惊的是冥皇玄功重现江湖,奇的是身具之人,竟是一位乡野少年,当下也不及多想,便将刘川枫身体转过,双掌抵在刘川枫背上,内力轻吐,却未被吸入,便催动内力,将刘川枫背部经脉之中的掌毒尽数吸入掌内,毒龙掌掌毒,深伏经脉,极难驱出,玄涅一身少林佛门内功,已是登峰造极,且慈悲为怀,当世无二,刘川枫亦是命不该绝,得遇神僧,若换旁人,又有谁会耗费功力为他驱毒?

  玄涅将刘川枫背部经脉之中毒质吸尽,收功撤掌,双掌又已变成黑色,便自运功,将掌中毒质驱除,白素素此时替绮莲推宫过血已毕,将他衣衫拉好,来看刘川枫,借着火光,见刘川枫面上黑气已退,但胸口那黑色的掌印仍清晰可见,不知如何,本欲发问,见玄涅正自运功,不便打扰,当下将刘川枫外衣拉上,扶他躺下,心急如焚,忽见玄涅长吐了口气,站起身来,双掌黑气尽退,忙道:“大师,他现在怎样?”玄涅道:“这毒龙掌果然厉害,这位刘姓施主所中毒掌,已练成七分火候,一掌击在胸口,毒力已透背俞,所幸小施主身怀奇功,膻中坚如磐石,竟将掌毒压制,方未立时弥散全身,幸得他这门奇功,只练成任脉一路,而督脉一路,尚未练成,倘若任、督二脉俱已练成,两脉汇通,只怕中掌之际,便已毒散心脉,心肺俱溶而死。老衲适才已将他背后经脉之中掌毒尽除,心脉之毒,却难除去。”

  白素素闻言奇道:“为何?”玄涅道:“他所练这门功夫,专吸人内力,虽克天下尽有之掌法,却惟惧毒掌,盖因身中毒掌之际,便将对方掌中毒质吸入体内,自损其命,或许练得精熟之后,能将对方掌毒收伏,为已所用,也未可知,只因他督脉一路,尚未练成,中掌之后,透背之毒,已散入背俞诸穴,而前身之毒,却被膻中收伏压制,腹背之毒,不能交汇,方未立时毒发,倘他任、督二脉已通,胸背毒质交汇蒸腾,适才中掌之际便已毒发身亡了。”白素素听了忙道:“大师既说他毒质为膻中压制,未入心脉,可有得救么?”玄涅摇头道:“老衲本欲为他驱除胸中毒质,无奈内力一发,便被他体内玄功吸去,是以只好先将他背俞毒质驱除,这任脉诸穴之毒,以老衲现下内功修为,恐难有作为。”白素素闻言一惊,忙道:“可有性命之忧么?”玄涅道:“只怕两年之后,亦将毒发身亡。”

  白素素听了,心中如绞,忽想起二人,忙道:“请教大师,不知嵩阳二老之内功修为可救得他?”玄涅听了,心头一亮,暗道:“我怎忘了,这位白姑娘不久便要嫁入嵩阳派,若去求嵩阳二老相救,断无不允。”当下便道:“嵩阳派两位宿老,八十余载内功修为,胜老衲十倍,若得二老联手,前后同时施为,必能驱除此子身毒。”白素素听了大喜,立时想起将嫁之人,心道:“我若叫他去求两位师尊,相救川枫,他必然答允。”

  刘川枫与绮莲,此际俱已醒转,躺在地上,将白素素与玄涅之言皆听在耳中,刘川枫知自已只余两年寿命,只怕报仇无望,不由心中大灰,当下挣扎起身,向着玄涅拜倒,说道:“蒙大师相救,恩同再造,川枫铭记于心。”玄涅见了,忙将他扶起,这时,适才入庄救人的僧人陆续跃出,均道未见幸存之人,刘川枫早已料中,惟长叹而已,绮莲听了,放声大哭,此时四贤庄大火越烧越大,映红半天,早已惊动左近村民,一齐涌出,鸣锣击钹,肩桶执钩,欲来救火,到得庄前,只见烈焰腾腾,火屑满天,浓烟滚滚,灼热逼人,竟不能近,将左右民居也引着了不少,幸好众村人将周遭房屋俱都拆毁,方阻大火蔓廷,庄中农人平日所受四姓庄主恩济颇多,今见祸从天降,庄毁人亡,俱是嗟叹不已。

  正自纷乱,忽见火海之中,冲天跃出一人,浑身是火,手提一条长棍,肩上扛了一只木箱,落下地来,袍裤皆燃,俱是火苗,众村人齐声呼喝,提水乱泼,将火扑熄,只见此人身形胖大,正是适才救下绮莲那玄尘,头面俱被灼伤,他身上火熄,不及说话,忙将肩上木箱放下,打开箱盖,箱中站起一位少年来,却是段三宝,刘川枫与绮莲见了,俱是大喜,齐声呼道:“三宝,我等在此。”那段三宝已骇得呆了,猛闻有人相唤,转头望去,见是刘川枫与绮莲,亦是大喜,忙跳出箱子,奔了过来,抱了二人大哭,绮莲亦是大放悲声,刘川枫却自黯然垂泪,周遭村人见了,皆尽落泪,玄涅等一起僧人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见了这等惨相,也不禁心下侧然。只听那玄尘道:“我见火势愈大,正欲纵出,却闻一片火海之中有人呼救,便以铁棍拨开火梁,见此箱被压于火海之中,上有一尊菩萨法像,火势虽劲,此箱竟未损毁,想是菩萨显灵,相佑于他。”说罢,自怀中取出一尊菩萨像,恭恭敬敬,置于木箱之上,众僧见了,双手合什,齐诵佛号。

  四贤庄这场大火直烧了一夜,天明时分,方自熄灭,看去房倒屋塌,焦梁残橼,满目瓦砾,遍地焦黑,刘川枫三人本道还有火起之时,侥幸逃出庄外的庄人,不料举目四望,竟不见一个相熟面孔,方知庄中除了三人,竟再无一人得免,更觉心酸。

  玄涅走来对三人道:“三位小施主此地可有亲属么?”刘、绮、段三人俱是摇头,玄涅听了,又道:“他处可有么?”三人听了,仍是摇头,玄涅见了,沉吟不语,白素素说道:“大师,这三位庄中遗孤,既已无亲人可投,便请大师将他们带回少林罢。”玄涅听了沉吟道:“这两位少年本寺倒可收留,只是这女娃儿……”白素素闻言道:“大师不必做难,他虽是女装打扮,其实却是一个男孩儿。”当下便将绮莲自幼女装之事说了,玄涅听了微微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三子或与我佛有缘,白施主请放心罢。”白素素神色微窘,忙道:“大师,我这位姓刘的义弟却不要入了少林派,烦劳大师回嵩山后,送他到嵩阳派,便说是小女子引荐,请嵩阳派清阳道长将他收入嵩阳派门下。”玄涅听了,心中明了:白施主将这少年荐入嵩阳派门中,自是要求嵩阳二老为他驱除身中掌毒。当下便道:“白施主放心,老衲记得了。”

  刘川枫在旁听了白素素与玄涅对话,暗自难过,他经此大难,已无亲人,心中已将白素素视为最亲近之人,如今听白素素要将自已托付与玄涅,自是要离已他去,心中甚是不舍,见白素素走来,便低声道:“白姐姐,你要去了?”白素素眼圈微红,说道:“枫弟,你一路小心。”刘川枫道:“姐姐,我要与你同去。”白素素听了,轻轻摇头道:“我有要事去办,带不得你。”刘川枫面色一暗,低下头去,忽又抬头道:“姐姐家居苏杭何处?可否见告?”白素素微笑道:“你只管随玄涅大师去嵩山,两个月后,我便会去嵩山,此后再也不走了。”刘川枫听了,半信半疑,说道:“姐姐此话当真?”白素素点了点头,刘川枫面上方现喜色。

  这时,有十余个村人捧了几盆溶为饼状的金银,来至刘、绮、段三人身前,说道:“三位小庄主,这是我等适才从火场中刨出,把来交与三位小庄主。”三人平日衣食无忧,竟从未使过银钱,如今见了这几盆金银,相顾茫然,白素素见了,便捡那金饼,在三人怀中各揣了几块,又将余下的打做一包,放在三人身边,留出几块银饼,足有三十多两,付与那伙村人,说道:“劳烦大伙,用这些银两将庄中死难之人后事办了。”众村人谢了收下,齐道:“此间四位庄主待人淳厚,我等久沐其恩,无以为报,不劳姑娘与三位小庄主吩咐,我等自会尽心打点。”

  玄涅见绮莲一身女装,袅袅娜娜,恐与众僧随行,招人物议,便请村人取了一套男服出来,教绮莲去僻静处换了,回复男儿本色,绮莲换毕,出见众人,众人瞧时,仍无一丝男儿态,竟似女扮男装,当下也无暇计较,玄涅见此间事定,便即动身上路,绮莲与段三宝本无去处,见刘川枫要去少林,便也随他,刘川枫与白素素依依惜别,三步一回头,慢慢去了,白素素站在路边,目送刘川枫一行,直到望不见众人身影,心中恻然,忽地想道:“我与刘川枫这般情份,岂是寻常姐弟之情,我已是将要出嫁之身,怎能对他心生情愫?”想到此处,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呆立半晌,方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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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4-12-20 22:13:25
linchong 发表于 2014-12-20 19:48
小白贴?《江湖奇侠传》只看过一章,这一章确实没看过啊。

这是十几年前手写的,一字一字打出来好累。几年前打出过第七回,和第二卷第十七回一部分,这是今年打的,只要有时间,打出一回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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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4-12-20 22:17:17
游客 123.92.198.x 发表于 2014-12-20 22:13
这是十几年前手写的,一字一字打出来好累。几年前打出过第七回,和第二卷第十七回一部分,这是今年打的, ...

都忘了以前叫《江湖奇侠传》,这个武林什么侠的手滑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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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风悦 发表于 2014-12-20 22: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游客 123.92.198.x 发表于 2014-12-20 22:131 \2 x0 j: q4 z# O7 p
这是十几年前手写的,一字一字打出来好累。几年前打出过第七回,和第二卷第十七回一部分,这是今年打的, ...
5 v8 R6 B& s0 V* M! n8 D" w
这要是你写的,手稿发给我,我负责给你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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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4-12-20 22:33:45
变装女警,女刑警队长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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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chong 发表于 2014-12-21 00:17:46 | 显示全部楼层
尚风悦 发表于 2014-12-20 22:23
# k& |( O  X) U* z, U9 u& n) F6 @" _这要是你写的,手稿发给我,我负责给你打出来
; o. |! n  w/ ^  n- _
对啊,我就是纠结在这儿,《江湖奇侠传》和《变装女警》是一个作者,如果真是那位大神来了,立刻发码没的说。前一段不是有位来贴了一段《变装女警》,里面大约有两三段几百字没有见过,让他多贴点也没下文。
linchong 发表于 2014-12-21 00:26:31 | 显示全部楼层
查了一下之前发《变装女警》的那个匿名的IP地址,和这个都是辽宁朝阳的,难道……?如果这位朋友真是《变装女警》和《江湖奇侠传》的作者,请上一下QQ群 100809958让管理员确认一下,会直接发码哦。
a9s9d9f 发表于 2014-12-21 02:00:21 | 显示全部楼层
linchong 发表于 2014-12-20 19:48
, J% E7 T; P# F2 v4 a8 n小白贴?《江湖奇侠传》只看过一章,这一章确实没看过啊。
# g9 G! J1 h7 N/ j+ u$ @
管理犬在之前沒有動過這帖的分類; M) \( F8 p3 Z$ S- q# ~& d. p
總之先把狀態換回求碼好了
ninas 发表于 2014-12-21 06:44: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太棒了,这篇神作的原作者来了吗?这段文字以前确实没有见过,希望看到整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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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4-12-21 20:51:51
linchong 发表于 2014-12-21 00:26
查了一下之前发《变装女警》的那个匿名的IP地址,和这个都是辽宁朝阳的,难道……?如果这位朋友真是《变装 ...

谢谢各位的支持。先不急申码,因为发的都是没头没尾的文,注册了也没法连续发。
发在新人这里也不错,可以有更多人看到。
lzishen 发表于 2014-12-21 21:46:43 | 显示全部楼层
游客 123.92.196.x 发表于 2014-12-21 20:51- R5 k* i; T! e/ D" {+ b% U7 J* ]5 t8 n
谢谢各位的支持。先不急申码,因为发的都是没头没尾的文,注册了也没法连续发。/ n! }9 q! U2 C4 k: s% C& W/ ~9 ~
发在新人这里也不错,可 ...

/ T1 g9 O! X% K: n4 T3 t( X: T手稿寄给我~
, h) [8 u1 n8 e: z3 ]& @: j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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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猪 发表于 2014-12-22 01:36:08 | 显示全部楼层
妮妮你太性急了啊,我们可以组织个PE!对作者的各种文章进行统一包装!
hklover 发表于 2014-12-23 12:24:31 | 显示全部楼层
神作的原作者如果真的出现的话,完全应该直接发码的。
匿名  发表于 2015-1-7 06:19:23
大大威武 已苦待 此文数载 望大大加油  吾等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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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c 发表于 2015-1-7 15:43:0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位前辈的答复:
' S; E1 S# d4 i' ?
0 k' r$ q1 W1 v! P“《变装女警》的雏形本来是99年左右手写的一个即兴小短篇,当时还没想过要写成长篇。后来大概是在2002年左右,一进兴起,把几篇在网上看到的文章的章节揉合进自己的创作,搞出了这个长篇。由于当时的文笔水平所限,文字比较粗莞,标点段落不合理处极多。此后几年兴趣有所转移,没有再下功夫去完善,但是也一直没有放弃它,几乎一直在写。本人写作的特点,不是一章一章地接着写,而是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已经确定要写的章节,只要有了灵感,就会写一章,有时会与前面的章节相差数章或十几章,准备以后一点一点的再把它们衔接起来。比如不伦之爱中的男主角,楚志鹏父亲失踪后沦为仇家禁脔的遭遇,本来应该在四十章以后再交代,但是现在已经写了三章了。所以目前虽然已经有了近七十章的规模,但是除了前二十章是连贯的,后面的章节基本都是几章几章相连的。目前变装女警全篇的提纲已经有了,只待一步步去完善它,现在进行的主要是修订润色、章节扩容,令人物情节更加丰满合理。当然,这需要时间。按我的这种叙事风格,估计全篇100章再加部分外篇,字数将达到三百多万字,感觉有些畏惧,但是既然用心写了,就不能放弃。这种行文风格的小说,估计全世界也是仅此一部吧。虽然说不上多精彩,但是也称得上是一个另类。喜不喜欢就看读者的口味了。
1 ?! M6 U3 f: e8 w& h1 S' r/ k" d- [5 [: Y+ |0 v: _9 N2 F
我的另一部长篇《武林奇侠传》目前的情况也跟《变装女警》大致相同。因为当时比较迷古装武侠,所以它开始写的时间比《变装女警》还要早一些。计划要写十卷100回,一卷10回,目前已经有了40回,每回控制在4万字左右。除了前16回是连续的,其后的20多回都是2—10卷的章回,只能等有时间再续。因为与一部经典武侠名著重名,所以准备改名为《倚天群侠传》,当然这也不是必定的书名。0 e# S4 T5 s0 {/ X7 C& q

9 B8 r3 {! F% ^# p" [* y此外还有一部《烽火佳人》,目前也是只完成了几章,其中一章已经发布到网上,就是讲男主角嫁人的那个单篇《女特务的婚礼》。
# Y7 \% E" K* t8 M' V
& X+ D9 S: f/ @+ B: T- ^! O- i真的很希望有充足的时间把以上这些小说逐步完善,但本人不是职业写手,没有这个条件,目前只能利用一切空余时间来写作,光是进行已完成章节的修订润色就很累人了。7 N8 C, {. q: e! a* G/ `- Z

$ p  o4 e0 d; a8 T( V目前在写的作品:《变装女警》《武林奇侠传》《烽火佳人》。5 P9 V0 Y/ @$ l* B3 G
2 ~/ r- ^5 }. I' E1 A7 }2 f3 Z
【第一卷 龙虎风云】! ?4 E$ N3 W& W- [0 V
第一回 奇峰高隐 抚剑神伤陈旧事   怒海玄阴 寿筵剧变走三徒" i/ {1 \2 Y8 A  B- S; U% v* Z( _
第二回 软玉温香 坐怀不乱真侠士   因情悖母 两好一笑泯恩仇. e& M! [+ i  p% J
第三回 翩翩击顽 翠岗侠纵白娘子   幢幢影魅 月黑魔荡四贤庄
& U! L- ^8 r* X9 R2 h: u第四回 身毒化厉 奇功过处枯人骨   百草医仙 萧郎丽子警芳心
7 Q4 f8 @- ?! K$ C第五回 群丑龌龃 四恶济恶传功法   艳龙惊化 十宣剑气扫妖氛/ @+ |9 w0 ?6 p0 I7 j+ o- i. B
第六回 顽少轻狂 舌辨如神驳大儒   师徒情浓 狼心设计报冰人2 g- F4 u/ J3 G
第七回 天阐举集 嵩阳大婚诘侠女   雌雄竟白 护姊纵剑冲霄宫0 I/ Y4 J8 {2 }: `" c& ~0 t
第八回 奇功尽散 古庙救美慑登徒   缘会东坡 桃花三女惊俗艳- h5 E+ H3 I- `4 z4 Q3 W  R
第九回 群豪夺经 昏天暗地无敌我   玉姑情劫 义救赵女曲尽心
5 h0 ]. C/ V$ |) I# N第十回 竹龙曳空 天残风翔英雄气   五毒化玄 三燕同忾斗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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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lin 发表于 2015-1-11 23:55:3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大说的第二卷第七回是“丽姝芳临 昆仑老耆惊四座    少侠倚香 西湖玉女吐幽情”吗?
匿名  发表于 2015-1-12 19:51:46
大神的神作啊,希望早日看到全本的变装女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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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ishen 发表于 2019-10-11 17: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请问,大佬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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