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字】病娇的执念

1. 本贴全文约 9070 字

作品名：病娇的执念
; i" A: }: e+ c; j# g) x作者：Mionor
首发于cdbook，用于申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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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是十点半夜自习放学的铃声！这个时候各个楼门都会自动打开，他就能逃出这里了，至少也能遇见高三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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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1 s* R9 [0 h& ~( Z“你在哪里呢~学长~人家已经不想再玩捉迷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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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布鞋和水磨石地砖不引人注目的拍击声望去，是她。一身蓝色的碎花连衣裙，梳着两个麻花辫的脑袋四处张望。

她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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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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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M& `" M/ w  O她不是活生生的人……

+ Q$ {2 E% K+ C6 ~2 E) z# C" [“学长，人家好想你啊~快出来陪陪人家~”

- H( x) ^$ g- d- A3 r她从他藏身的配电间前走过，脚步声通过散热孔一声一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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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来学长跑掉了呢~真是害羞的男孩子啊~”

+ {' w& Z; k$ D& i1 T  r6 o从散热孔望出去，她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

1 w, p# t1 p7 x! y太好了，她走了。

- M" _3 ~. O" M5 ?( I. n他把门推开一个缝，望向走廊尽头。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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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7 y% ~; g# a) C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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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Y, l; A7 D( o7 I……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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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5 ]9 F# }她缓缓从被门板挡住的区域走出，血红的眼睛上下露白。狰狞一笑，脸上的酒窝盛满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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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4 I1 o4 I. z: ]* l9 l( f“学长真是害羞啊，到底还是躲在这里~”

- \+ t5 J" \" d$ s6 y“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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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3 g0 R- ~) O  s/ {她舔了舔嘴唇，从军绿色单肩包中掏出一把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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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恢复高考，学长考上大学之后就不要人家了呢。不过一定不是真心的，学长还是喜欢我对吧！对的，一定是这样的！”

“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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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z. \( c. h/ L) f& I“但是学长还是忍不住远走高飞了……好伤心……要是把学长的脚筋挑了，学长就会一直陪在我身旁了，永远永远……”

# Y; n, V& J8 j, i( A1 Q“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那样学长可能也会变心的……我要把学长的心，紧紧地抓住！那，现在就剜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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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  X. M9 r# U2 E* b2 h放学时间结束的旋律响起，楼门再次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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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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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8 p1 O1 R; {八点二十的那波晚自习放学，人比平时要少。高考已经结束，原高三都已经离开学校四处潇洒，高一升高二的学生也因为学业不算太重，早早考完期末试放暑假回家。只有高二升高三的学生还在为不到一年就即将来临的高考而坚持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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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D7 x6 ^4 ~# g' d起雾了，乳白色的雾气逐渐浓厚，吞噬了教学楼主楼的屋顶。学生放学惊起了在周围休息的乌鸦，扑扑啦啦地飞起一片，倚仗雾气的遮盖，在天空中不怀好意地吱嘎乱叫。

1 T0 x" p& L' G- \! P2 q学校已经很古老了，建国初期就盖起来了。古朴的教学楼矗立在那里，高大的梧桐树投下的树影投射下来，给爬满常青藤的楼梯披上第二层诡异的斑纹。一尊布满绿锈的铜制周总理像下面刻着“为中华崛起而读书”，周围的地砖缝隙中长满了杂草。路灯亮起，昏黄的白炽灯只能勉强照亮下方一小块区域，路灯和路灯中间是无尽的黑暗。向路延伸的方向看去，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个黄光团，在浓雾中飘忽着。

“我说，睿，咱们……咱们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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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 ?5 N5 u% {% z% v  V! c“来都来了，就看看呗，就是个故事而已啊。睿平时挺爱听鬼故事，现在反而怂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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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就是累了!反正也不是真的，就陪你逛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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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3 O9 _  z4 {5 y1 A两人顺着墙根，溜进了最右面那栋楼，他们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和浓雾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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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 c) f' w0 `故事是一个高三毕业生讲的。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高考结束没有马上出去旅游，而是还在校园里和低年级学生一起踢足球。在自来熟的加持下，几个人一来二去就熟络了。高一升高二的期末试结束后，三个人在吃饭，无意中就讲起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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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你俩有听说吗？”

“啊？”

毕业生端起啤酒瓶一饮而尽，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我们那栋楼啊，是有故事的楼。那是还尚未恢复高考的197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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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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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还尚未恢复高考的1977年。她17，他20。他在高三读了一年又一年，恢复高考的消息像是一只蹲在草丛中的狡猾狐狸，时不时把火红的尾巴伸出来摇来晃去，但是大家跑过去时它却早已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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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p+ m# H7 r“去年高三，今年高三，明年还是高三……”他坐在窗边，抬头看着悠悠的白云飘过，看云之余做几道数学题。这些题，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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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大学，又能获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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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T3 D, T! Q' l0 j' y$ O& A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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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已经过去，随着蝉鸣声消逝的还有传说中的77年高考。不仅学生们失望，老师也失望透顶。“传说中的高考日期”过去之后，整个班级处于散羊的状态。班级越来越臃肿了，座位挤座位，每年都会有人选择像他一样留下，继续像破壳的小鸡一样等待下一年仍然有可能落空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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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门开了。

/ A/ ~3 v$ d; q0 Z& m! l4 ^  K) N  [他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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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凉的风从打开的门吹入，带着夏天的生机和活力，填满了整个教室。

' w& u* P- U1 a" ^/ c* T  b* ^“各位学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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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5 @* K+ K- o他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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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碎花连衣裙包裹着玲珑的身体，两只小手不安地抓着军绿色的书包。梳着双麻花辫的小脑袋不安地望向下面的学长们，两朵红云飞上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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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因为其他班级坐不下了，才来到咱们班的，希望大家要共同努力，共同进步，一起在随时可能到来的高考中取得自己想要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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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O8 k+ O. D& U她向着他走来，在他身边的空座坐下。

7 A( W, m: w  ~6 P8 N2 ^3 h. \“啊？我？”

“咱们班你学习最好，可以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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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微微一笑，脸上的小酒窝盛满了阳光。

; e# U8 U& a8 U& _1 _$ m“请多多指教，学长~”

1 w/ J: B- l# v0 s1 E他似乎明白了考上大学能获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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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眼里，大十几了，不娶媳妇不生孩子就是半个残废人，为此没少给自己介绍对象。可是那些鼻孔朝天五大三粗的人只能称之为“女同志”，相比于和他相伴终老更适合于纯洁的劳动友谊。多读书，可能就是为了遇见像她一样的女孩子，桂花香之中蕴含着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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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作为应届生的她也逐渐强大，那些曾经的难题也信手拈来。在学习上，她依赖他的越来越少；但在其他方面，她依赖他的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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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0 t3 ~0 D: C; L( }他和她相依坐在校园的长凳上，风儿萧萧，将片片金黄洒下。

“你想去哪个大学啊？”

& p! y" K( ]" H. O' e5 U“去有你的大学啊~”

3 A' P  a6 y% s- ]* W# ?“那你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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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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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s5 i7 d  Q, J6 U他似乎不再期待高考了。曾经翘首以盼的日子，现在却逼迫自己不去想。他现在只希望时间慢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他的实力不允许他在考场上体验的感觉，她给了他体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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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希望落叶悬在空中啊！

他似乎也期待高考。他希望这份感情能永远永远维持下去，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大学所在的繁华都市。

  q* a% G2 }; j/ t7 w2 d% Y* U; ~他又希望落叶能平稳地落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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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 D. |! E6 R8 H“高考恢复了！真的恢复了！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报道了！太好了！”

面对来报信的同学，他只是转过头望向她，就像第一天她望向他那样。

她的酒窝里盛满了秋日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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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Z: j! w) h4 g% K3 f  S“别担心，我一定可以的！高考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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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r9 w7 @# \$ J4 T他笑了：“高考加油！”

……
3 _3 T, A# T- h, B+ P  p* b8 X0 D
! ]3 C, F" U2 z  X: r# N但结果呢？
; y, n9 t$ y2 }5 [一份录取通知书。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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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里等你，永远。”他上车前流着泪对她说“高考，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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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C4 H1 t3 D/ u客车逐渐缩成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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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G; h/ R7 r1 j/ P! |" q4 i但结果呢？

3 Q3 q' [9 L; k" Z$ E7 d/ ]一封信。带照片的信。
! A/ M" D5 d6 X, _8 K) N6 D9 T) R
2 V5 j: h; A* `2 s, y6 v他和另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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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个她虽然没有你漂亮，但她比你有趣，也比你渊博。我承认当时只是看重了你漂亮的面孔。对不起。我离开后你也要努力学习，让自己的皮囊和灵魂都无所指责。再见了。另外，高考，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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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o% m/ M) w% `她梨花带雨的泪颜逐渐变成病态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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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喜欢的是我的皮囊啊~我的灵魂不够有趣~那我让我的皮囊配上她的灵魂，不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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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f' ?& }/ }; y  `- s/ y一封邮回去的信。

“你带着那个她来吧，来那个化学实验室。那样那个她就能同时拥有美丽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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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W2 X2 B! u1 w他有没有收到信，谁也不知道。他再也没有回来，更别提化学实验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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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4 Q& n, U. s1 S8 R  u) ^( ?- J倒是一群理科生撞开反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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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只有一张皮，穿着和他初次见面时的蓝色碎花连衣裙。地下凝固着某种液体，而盛装它们的容器早已化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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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应该是消化道烧伤！为什么这种药剂会在完全腐蚀肌肉、骨骼、和器官的情况下，完全保留皮肤的上皮组织！那器官表面的上皮组织为什么也被腐蚀了！”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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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甚至没有人想知道了。

而她的皮，连同她的包括过往在内的一切，都被紧紧锁在那间化学实验室永远不会再次打开的药品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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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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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3 L6 G: [0 r7 {' g“所以说，你们去做实验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柜子的玻璃观察窗已经换成磨砂玻璃。有时候还挺羡慕你们的，可以在一个有故事的楼里待三年。哈哈……”毕业生把最后一块排骨上的最后一块肉咽下去“哎，我咋就没遇上和我同桌的喜欢我的漂亮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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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I# x; D) R8 a$ j9 o. m! S: l“就你。”并拍着脑门“超常发挥才上个公办二本，哪个妹子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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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c. ~% C3 v! [/ g, n7 y“滚！”毕业生虽然骂他滚，但并不生气“告诉低年级小屁孩这个学校的故事，也算是我们高年级的一点责任吧。话说这种事我们老年人可不敢瞎咋呼，万一真碰上就凉了。你们年轻人火力旺，能压住不干净的东西。明天上午我就要走了，所以把这个事告诉你们。你们如果真去的话……记得给学长汇报结果啊，我其实也好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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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中的雾气越来越浓厚，厚得能滴出水来。而此时，外面的车水马龙就像被雾气隔绝了一样，吵闹的声音似乎从千里之外传来，飘飘渺渺而又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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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d3 x3 I0 q7 k“我说，睿本来对这种都市传说并不感兴趣……这次怎么突然就这么毫不犹豫，难道……”并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恐惧“难道这个故事里有某些你喜欢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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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a1 P5 ^6 |8 I3 s5 Z9 W睿没有理会，依旧低着头快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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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嗨呀~”并搭上了睿的肩膀，使劲地摇着。

: @  E" ]2 {5 I0 G“好啦好啦！其实是……”睿顿了顿“呃……对！这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故事，不好奇才是不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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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n/ O6 ~7 l" G9 F: |3 ?已经放假的学校没有了学生们青春年少的奔跑和欢笑，古老破败的本质展现在二人面前：走廊锈红色的钢窗上面安装着蓝色玻璃——和现在的有色隐私玻璃不同，这种玻璃并没有遮光的功能，只不过是把景物加上了一层别扭的蓝色。钢窗密封不严，浓厚的雾气通过窗缝不怀好意地渗进来，从窗台飘到地面，再弥散在室内潮湿的空气中。窗外安装着铁丝护栏，同样是锈迹斑斑，不过爬山虎可不嫌弃，张牙舞爪地抢占着底盘以争抢作为稀缺品的阳光。

$ s* X3 r3 l# q# ]2 o7 R两人走过的地方，搪瓷碗灯罩下面低瓦数的声控白炽灯吃力地亮着，断断续续忽明忽暗。棚顶的大白以因为潮湿和疏于维修而斑斑驳驳。胶合板踢脚线特别高，大概能到腰部的位置，把本就不富裕的室内高度在视觉上再次压缩，让来访者喘不过气。顺着铁包木班级门上挖的监视窗向班级内望去，考完期末试的教室内桌子椅子横七竖八，黑板上还写着最后一科的考试时间。由于卫生间安装的慢开水龙头有关不严的问题，寂静的走廊里一直回荡着滴答滴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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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还是第一次晚上来咱们学校，总感觉……”睿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仍然在向楼顶的实验室前进“……总感觉有点破……话说到底是什么药剂能把人变成皮呢，有时候真挺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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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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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5 {7 L6 l/ U( C随着楼层的攀升，外面的景色也在悄然变化着。爬山虎逐渐少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树冠的阴影。树枝不怀好意地刮擦着玻璃，地面上的影子扭曲变化。向下望去看不到地面，树干似乎直接插在雾气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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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A5 Z  j6 r' k) b3 }- e“化学实验室……就是这里。”并看了看表“现在九点十分，就是说咱们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进去吧。”

  D' o8 A2 s$ j. i/ c+ h1 w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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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药剂的刺激性气味扑面而来，把两个人熏得一趔趄。

“这就是几十年前那件事的现场吗……理科生们好像总会来呢……”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角落里的磨砂玻璃药品柜上。这个药品柜确实和其他的不一样，军绿色的油漆上面不均匀地分布着气泡和锈迹，磨砂玻璃看不清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双开柜门的右侧有一个铜制的内置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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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 u) |7 f9 Z+ O( U“你不是搞到钥匙了吗，拿过来吧。”睿伸出手。

8 X0 H. N1 Y2 s. }" h: _' l“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从理科尖刀班的化学课代表手里搞到的，就为了满足你的探索欲。”并握拳紧紧攥着钥匙，伸到睿面前才打开“一定要保管好。”

9 }& b9 s# N8 r6 ]. n6 h2 i9 s( l“行。”

在钥匙插进钥匙孔的那一刻，窗外树枝上的乌鸦开始吱嘎惨叫，树枝刮擦着玻璃，穿堂风从窗缝中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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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锁开了。

& J' ]) p% q9 r, r% X在柜子里聚集了几十年的灰尘和刺激性气体，一股脑地涌出来，睿被呛的淌眼泪。当他恢复视线时，看到的是：

3 c5 @) s& D) v: m7 W. Q$ R' p装在敞口纸箱中的人皮。

“居然……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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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又害怕又惊喜。实际上，睿是一个暗地里喜欢皮物的人，经常会偷偷找一些皮物小说来看。曾经的他认为，皮物这种东西也只能出现在小说里。但那个毕业生的故事，点燃了他在现实中寻找皮物的激情。对，他并不是为了什么“都市传说”，他是为了皮物！小说里常出现的“皮刀”，“化皮药”之类的活人变皮道具让他对眼前的皮没有那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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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吓得瘫坐在地“……这居然……居然是真的！怎么办……怎么办……快跑啊！！！”

“门都锁上了，而且窗户还有铁丝护栏。往哪跑？”睿也有些害怕，不过对皮物的强烈渴望把恐惧掩盖住了“来都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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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把皮物拿出来，下面还有一件碎花连衣裙，一双纯棉短袜，一条白色内裤和一双布鞋。还有一个军绿色单肩包。

' _2 s0 }7 C5 {# N$ U“你……你要干什么？？？！！！你可别……”

6 `( P& x. X% x/ u$ _睿没有理会并，开始脱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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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c; _& G2 U. M/ {5 |" M; ]  I“没事的。又不会有意识，就是一张皮而已。反正她也是准备给别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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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8 k- C& s( Y“得……你还是自己穿吧……”并爬起来，三两步就窜出化学实验室。但是，他还不敢离开，而是站在门口透过监视窗观察着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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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V7 G0 S- z$ H2 |6 D睿把皮张开，惊喜地发现后面还有一条隐形拉链，左侧的皮肤长处一块，可以把拉链缝隙挡住。拉开拉链，里面有些涩。此刻的他，几下就脱光了衣服，恐惧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面前皮物的渴望。

皮物并不好穿，但是对于睿来说不是问题。一点一点，让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她一点一点地包裹自己。那皮肤之间摩擦的声音，现在无疑是最动听的声音。睿不高，而且瘦。1.65的体型只有一百零几斤，身上的骨头有些突出。但是在皮物的修饰下，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优雅流畅。下面的部位有个套管，可以把小兄弟放进去。胸部的地方完美地保留了她原本的体态，大而柔软。双手纤细，手指笔直，十个手指甲晶莹剔透，好像是玉雕成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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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O" a- i% E最后是面部。面部的内壁和其他部分并不一样，略带些粘性，可能是为了方便做表情。刚才没有充填物的“她”就已经能让睿神魂颠倒了，给予灵魂后的美丽只会更加摄人魂魄。

因为身材的原因，睿完全可以反手摸到肚脐，更别说是拉上拉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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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M- o# u' u2 I( B6 t向上，向上，向上……

并躲在门后，大气都不敢出。
& G) L& u' D4 p6 w8 X0 R8 E
) ?) S$ \) v- l* j' i. X2 t咔哒，到顶了。细微的响声在深夜中特别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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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 s1 E8 O+ i5 T0 U' g' }0 H4 K变成“她”的睿一头栽倒在地。

  S$ C( |9 j4 z( D# \3 Z并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睿玩脱了。这个故事很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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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并手足无措的时候，“她”醒了。

2 X+ a# S0 d7 [8 H4 n+ Q“她”背对着门口缓缓站起来，甩了甩两条从77年就再也没有解开的麻花辫，伸了个懒腰。“她”意识到自己裸着，径直走向前面打开的药品柜，拿出不属于这个年代的衣服穿上——白色内裤，纯棉短袜，蓝色碎花连衣裙，布鞋。哦，还有军绿色单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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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睡了一觉呢~不知道穿上我的人，是那位学姐吗？嘻嘻~”

+ N/ P3 B# G! ~+ @# I  M" _“她”，不对，现在是真正的她了。这个故事是真的。

“亲爱的学长，你在哪里……呢？”她猛然转过头，望向教室门。那扇门后，躲着并。

“别发现我……别发现我啊啊啊啊啊啊”并在心里咆哮着，嘴却闭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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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B/ F; @九点五十五分，距离十点半还有三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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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 D  z4 g" I6 C9 B“啊，忘了给那个毕业生钱了~”并打开支付宝，随手给毕业生转了四千块，紧接着把手机切换回控制界面，功率开到最大，三点全部点亮，对着睿笑吟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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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 R* i& L  r, Y, _7 f; |+ _6 w/ l“病娇竟在我身边？不，病娇竟是我自己！”

反转的情节设计还行，结尾有点仓促

本来以为又是那种老套的活人变皮文章，结果居然反转成真实系了，有意思。已赞

有種同學系列的文風
我喜歡，給個讚

九千多字，很有诚意了，支持

跨越了时代线的作品，新颖有韵味，赞给了

看到拉链的时候觉得有点违和感，果然最后反转了。
2 E  h3 E0 _8 X0 q8 u* P& {+ H文章还是很有诚意的，希望能过。描写挺好的。

情节转折设计的很棒 有新意的

很好的文章，很好的作者，希望能进入。

结尾的反转设计的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