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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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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搭乘那辆乡间小巴士，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原因。
宣布放假的那天，自己站在学校青砖密布的广场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从身边一一散去，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小道两旁的青桐落叶，恰巧又逢上了阴天罢了。
说是心血来潮也对，很多事情本也没有那么多理由，不是吗？
但不喜欢阴天，却是因为阴天的风往往很大，轻迈着步子走在路上，能感到这风侵蚀着寸寸肌肤，从脸颊到脚踝，无一能幸免，这种真实感恰逢使我觉得不适。
若是踮脚顺着风能够散去，那倒也好，自己试了很多次，然而并不会发生。
说实在的，我讨厌这个身体，所以讨厌一切能让我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东西。
当然我倒也不是那么的厌世，只是不喜欢这种被固定的感觉，任凭脑子里有再多想法，却始终冲不破驱壳的界限。每天走着一样的路，吃着填饱肚子的热量，睡觉起床，活的像是命运的宠物，只有选择顺从或是更顺从，没有一点点多的余地。
这种生活，我快要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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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乡间小巴士，也算是小美硬拉着我去的。
对了，说起小美，她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吧。其实说是青梅竹马，倒有些暧昧之意，这样来说这个词语似乎也不准确，但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更能形容我们关系的词语了，平时她称呼我为哥哥，我则就叫她小美，我们算是没有暧昧气息的青梅竹马吧。我从搬来这个城市读小学开始，她家就住在我家隔壁，我们家也没少受她们家照顾，这风吹日晒的年复一年，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
到了现在高中毕业放假，数一数也有快十年了，她活泼可爱，说是我不喜欢她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喜欢有什么用呢，以后也不一定会在一起。
那天她说是什么放假了想去走走，而选择了这一种生僻的交通工具，和一条尚未开发完全的旅游线路。
我问她既然说是想去走走，为什么还要坐车，不是应该走路吗？她学着我常说的一句话：很多事情本也没有那么多理由，不是吗？
嗯嗯，或许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吧，才发生了后面那件改变我们一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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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因暴雨连绵，沿山公路发生多起滑坡事件，警方提醒市民注意出行安全，合理选择旅游线路。”这是临出发前一天晚上在家里吃饭时电视里播报的新闻。老旧的25寸显示器，信号还时有时无的，甚至伴着呲呲呲的声音作响。
现在回想起来，那倒像是家里的老古董为了挽留我穷尽其所能而发出的隐晦信号。
当然我只顾着吃，其实没有注意，转眼又吃完了一碗，而妈去给我盛饭了。
看着妈的背影，想想其实家里也挺不容易的，妈在小作坊当着纺织工，拿着微薄可以忽略不计的薪水，爸也是普通工人，仅仅是能够获得名为生存的这一场戏的入场券而已。我的家庭在这种情况下，就像惊涛中的小船，已经再也不能受到多一丁点的风浪，更别说失去我这个独生子了。
我也想过改变现状，但是仅仅凭心愿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奶奶还在的时候告诉我们，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很多事情不能强求。当然现在一家人和和睦睦，每天也都有笑容挂在脸上，倒也算是还好。不过我清楚这也许只是昙花一现，因为我知道这笑容是多么的脆弱，随时可能会被背后的辛酸吞噬。 断断续续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直到关了灯，才停止了胡思乱想，提前整理好了明天跟小美出去游玩的用品，便躺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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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出奇的早，甚至比上学时间还要早一个小时，没有跟爸妈打招呼，顶着小雨便离开了。
跟小美汇合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我是在楼下等到她的。
“哥哥，久等了，刚刚在整理东西迟了点，不好意思。”小美一脸歉意的打着粉红色的小伞，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她就是这样一个随时都让人觉得美好的女孩子，虽然认识这么久了，但却一直十分注意着自己的言谈举止。
“没事，我也刚到。”我当然不是刚到，这样说只是不想在游玩的开始给她心理压力罢了。
我拉着她沿着路向她告诉我的集合点寻去。
道路曲曲折折的，我们找了有一段时间，索性还是找到了。让我觉得可气又好笑的是这乡间旅游小巴士，竟然还真的停在乡间，真是名副其实，废了我们不少功夫。
说是旅游小巴士，更像某个私人组织的观光游览车吧，早上出发按照行程傍晚也就回来了，线路也是没什么人知道的翻山越岭小破路。等了半晌到了约定的出发时间，迟迟见不到第三个游客，虽然这小巴士除了司机只有八个座位，但是看来这样都没坐满。
司机大叔显然也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才有点不情愿的混合着雨击打在车顶的声音中发动了汽车引擎。
其实对于我来说人多人少也无所谓，只要有小美就够了，只要跟小美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小美自从开车后也一直欢喜的左顾右盼的朝窗外望去，看来她倒也能接受。
终点据说是一片向日葵海，但是因为距离城区较远，所以路途也有些长。我便想靠着窗边休息一会儿，毕竟昨晚整理东西睡的有些晚而又起的比较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着储备点精力，到了下车的时候好牵着小美好好逛逛。
小美活蹦乱跳的在车里移动着，仿佛剩下的七个座位都是她的一般，东看看西看看的，生怕错过一点点景观。看到她这么开心，我也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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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个梦。
阳光是温暖的，带着希望的，我是太阳的孩子。
金色的光包围着我，一点一点的，融入我的身体，就像是水溶于水一样，壮烈但又悄然无息。
我这是在哪里？不知道。但是我也不想知道，就算是一个梦，能有这一刻安祥也好。话说回来，人生不就是一场梦吗？只不过没人愿意承认罢了，宁可继续沉睡着自欺欺人。
但不管生活再怎么艰辛，人心底终究是渴望关环与被爱的吧。就像讨厌阴天，是厌恶那阴雨绵绵的遮云蔽日；喜欢晴天，是追求关怀与理想的和煦明媚。
我享受着这一刹那。
阳光是无穷尽的，即使是再阴暗的角落，总有一天能照射到。
时间要能停留住，那该多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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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叫醒我的不是小美，也不是司机，更不是停车到站的熄火声。
哐当，轰轰轰轰。
是山体滑坡。
当然这不是我听出来的，是我在剧烈的振动后惊醒而看到的。
所幸的是我还能醒，我还能去看，我还活着。这是第一句浮现在我脑海里的话语。
汽车翻倒了，破旧的车皮就像是横空被怪力撕扯开，电线都暴露在这空气中。横断在车厢中间的，是如同死神一般的巨石，毫不讲理般的，把车体一分为二。
骤雨拍打着残缺的车体，声嘶力竭的，宣示着自己的狂怒，然后顺流而下，可能是落在泥土亦或是青石公路上，滴滴答答的，这样说还有点像美妙的乐章。
我的视野很低，应该是被压到了，我也只能这样想。可以看到自己所处的前半段车厢和中部的巨石相连，倒也像是一个密闭空间。司机似乎受到了猛烈撞击，恐怕也是昏死过去了。
等等？小美呢？
身体没有质感，可能是被中部的石块压的麻木了，只能用视线寻找。
巨石横断的地方有些小石块和泥土滑落进了车厢，覆盖住了前半截车厢的三分之一，我只能期望小美是被压在了下面，因为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等待，还是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堆土块。希望它是破茧成蝶的蛹壳，而不是我最爱之人的坟墓。
忘了有多久，又或是其实也没有过多久，泥土松动了。起初是一只手，渐渐地是小美的身体。
小美还活着，太好了，我跟她都还活着！
除了身上的泥土和略微的血迹，小美幸免于难。
她好像也在寻找着我，环顾一圈以后，目光终究是跟我对上了。
我再等待的时候想过无数种表情，我是要喜极而泣呢？还是故作坚强的说句没事呢？还是安慰小美告诉她我还在呢？
但是万万让我没想到的是，小美看到我这边的时候，脸上竟然充满了惊恐、不可思议，甚至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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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她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脑子撞坏了吧？当然这不是小说，是不可能发生这么狗血的剧情。既然她能站起来，我还是相信她一定是正常的。 就如同我能看到她一样，她也如同我般是存活的。
等等，我？为何这么久了，我仍然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想转头，但似乎脖子的肌肉也没有给我回应，我已经觉得有些古怪了。
“小美。”我试了试，索性我还能开口，“怎样样你还好吧？”
“唔…”小美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后退了一步。
“帮我移一下身体，我似乎被压住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也只能想小美求助了。
“哥哥？”小美听到我的话，似乎平静了一点点，不过仍然感觉到她在发抖。
“我没问题呀，是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帮我看一下。”我想出来，我想拥抱她，告诉她一切都还好。
“你？”小美说不上来的表情，或许算是惊讶中带着点惊喜？
“怎么了？”我觉得气氛越来越诡异。
诡异的沉默。
小美像是下定了决心，才慢慢的向我这边走来。
仰视的视角。
像什么呢？如同新闻记者暗访的隐蔽摄像一样，画质又差角度又不好。但是现在这就是我的视角，就这样看着小美一步步慢慢走过来。
忽然，视线如同摄像机一样，被提起来了…
就像是坐过山车，我的眼前天旋地转的，等到视野平复，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我四分五裂的身体！
而原来我自己，变成了一滩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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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法想象亲眼目睹自己的身体破碎的样子，这就是我想说的。
身体甚至看着都有点血肉模糊了。
若是别人看到还好，但是这是我自己看到自己的身体。
想吐，胃液在翻滚，对了，我已经没有胃了。
“小美，对不起…”我竟然先想到了向她致歉。因为我觉得她能走过来已经下了很大的勇气。
“这究竟是怎么会事？哥哥你的血居然会说话…而你的身体却…”小美也像是如梦般惊醒捧着我的血液，甚至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居然做了这么一件大胆的事。
“我不知道，老实说醒来自己有视线，我还以为一切都像以前一样。”过多的恐惧不能带来任何效益，我还是强压着镇定在和小美寻找着原因。
“哥哥你还活着…不对，你死了？也不是，究竟是怎么会这样？”小美凝视着我自己手心里的血液。
这块，对，姑且称之为块，因为这血液不同于平时所见，它竟有点像块状物，所以小美与其说能捧起我，倒不如说是拎起我。
我自己也望着小美，思考着一样的问题。
鬼使神差般，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是太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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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七岁那年追逐太阳，以为跑的快，终究是有一天能追上的，后来听别人说，即使速度再快，也不能追上时光。但自从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却时常会身临梦境，在梦里阳光总是与我融为一体，没有时光，只有我自己，遍布着所有想要遍布的地方。
就在这时，小美像是想问问我的气味，把鼻子靠近了。
我不知怎么想的，嗖的一声，就顺着她的鼻子进入到了她的身体。
…
再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竟有了小美的视角，很神奇的感觉。
“小美？”“嗯？哥哥？”“我好像进到你的身体里了…”“哎？是吗？”
很奇妙的对话，自言自语一样，但却没有发出声音，全是发生在脑海里的。
伸着手拿到眼前晃一了晃，的确是小美的手，而且身体的控制权似乎变成了我的。
“我好像可以控制你…”“是哦，我能感觉到，但是我却无法移动自己的手。”
确实是这样，我获得了小美的身体控制权。
忽然想到缓解一下小美仍可能惊恐的神情，我有点调皮的用她的手抓了一下她的胸部。
“唔…”这声音是小美发出来的，显然她没预料到，但是身体的反应还是最快的。
出乎意料的柔软，找不出形容词，总之让人还想再摸一次。
“哥哥讨厌…”若是小美在，我能想象到她娇羞的神情。
这次是双手抓上去，摸了一下我就搓揉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本能吧。
“唔唔…哥哥”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身体很热。
本来是想恶作剧，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比较难收场了。
一只手顺着本能，沿着裙子滑了进去…
“啊…！”这不是我叫的，应该说是这个身体它自己发出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碰触女性的身体，一种真的很奇怪的感觉。
下面的手先是抚摸，后来觉得里面空虚，就把手伸进去了。
一伸一缩的越来越快，脑子似乎也是一片空白。
“唔…啊，啊！哥…哥哥，不要…”虽然小美对我这样说，但是我像是听不到了。
“啊！！”感觉到下体在猛烈收缩，之前听别的同学说过，这可能就是高潮了。
“唔，呼…”这是我跟小美一起发出来的，伴随着高潮的余韵，似乎松了一口气。
“对，对不起，小美，我…”本来想解释，但是小美打断了我。“没…没事，哥…哥哥，我知道你也是想缓解一下我的情绪…”
“小美…”“哥哥，其实我…我”“小美…我喜欢你！”我没有让她多说，抢先说了出来，我不知道我这个形态还能保持多久，所以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哥哥…”“对不起小美，我怕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哥哥，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小美…”出乎意料的回答，但是我内心也谈不上多开心，反而有点后悔，后悔没有早点表达出来，而是到现在这个时候。
心中忽然强烈的萌生着一种想法，我想真正的拥有小美，不是侵占小美的身体，而是想找一种表达爱的方式，去和小美真正体验一下爱。
我从小美的身体里分离开了，径直的向司机大叔的方向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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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睁开眼睛，变成了司机大叔的视角，算是在我意料之内。
小美忽然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应该也是知道我离开了。
“小美…”我活动了活动身体，似乎大叔的身体也还算正常，刚刚应该的确只是昏过去了。
“是，是哥哥吧？”小美还是有点惊讶，应该也没有想到我可以随意附身。
我没有回答小美，只是径直的扑向了小美，亲吻着她的身体。
“唔…”这次发出声音了，是小美自己内心的声音。
双手依然摸着她的胸，这次的触感与上一次不同，是作为另外的个体，感觉似乎更加有质感。
嘴也顺势从她的脖子上移到了她的嘴唇，这算是我的初吻吧，但是无碍我吻的热烈。
“哥哥…唔…”小美起初有点抵抗，但很快也就配合起来。
我知道她的下面已经湿了，因为我刚刚经历过。
褪下小美的裙子和内裤，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没有过多的粗暴，我反而望向小美。
“小美…”“哥哥…给我吧，我要…”回对上的是小美温柔但又坚定的目光。
有了小美的肯定，我便不迟疑了。
同样的伸出自己的下体，与小美交合了起来。
这是什么感觉？让我又想起了阳光融入身体，温暖而又充满希望。
“啊…唔啊啊！！”小美也呻吟着。
前后抽插，先是缓慢，后而变得迅速起来。
“啊…唔，啊啊…”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到了高潮。
依旧深情对望着，享受着持续的美妙。
直到听见外面的救护车声，两人缓过神来，彼此的怀里都是对方的唯一，愿这一刻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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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见到那天的目的地向日葵海，是一周后的下午。
晴天。是小美带着我去的。
这一周我附身在小美身上，只是静静的陪着她，每天与她在脑海里交流着，而没有去改变她的生活，我觉得这样挺好。
因为我终究不属于这里，我是太阳的孩子。
“你说呢？小美。”
小美把我对着天空一撒，血块均匀的落在向日葵海中，融了进去。
“向着太阳就有希望，愿你如同向日葵般永远向着温暖。”
小美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对着我说，又似乎是对着孩子说道。 | 
匿名
发表于 2016-7-23 01:3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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